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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末世无君子

天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亮，张子凡已经摸到了小区楼下，地上那些感染者脱落的上皮组织还剩下一些，大多都被觅食的老鼠吞进了腹中。

因为不太清楚病毒的感染途径，他戴了一个医用口罩，倒是很好的隔绝了空气中的异味。

他已经将家里一切有用的东西都放到了戒指中，自身无法搬动的物品是没有办法直接收纳的，为了大早上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吵到邻居，他没有选择将床拆了带走，当然，除了一些实在没有作用的垃圾，现在的家里基本也只剩下一张床了。

让张子凡有些绝望的是，他下楼经过五楼的时候听到有一家屋子里传来了丧尸的动静，在家也会感染病毒，就是说病毒很有可能存在于空气之中，他和其余幸存者却并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出现感染症状。

为了防止和丧尸不小心来个亲密接触，张子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特意选择了一条隐蔽的小路，绕过他家所在的大楼，到了后面的一片空地。

这里是小区物业专门设立晾被子的地方，张子凡也不客气，直接顺走了几套被子和枕头，接着从连通地下室出口的矮墙翻了过去，悄无声息地到了东大街上。

东大街所有的店铺都大门紧锁，张子凡顿时有些郁闷，如果强行弄开卷帘门发出的动静势必会引来周边的丧尸，但没有物资的他也是寸步难行。

趁着天还没亮，他将路边一个垃圾桶收到了戒指里，快速跑到了大街的另一边，用它踮着脚到了一家生活超市的二楼，虽然依旧有上锁的玻璃门挡住了入口，但好在这只是城郊，只是在玻璃门的两只把手上套了一个U型锁，张子凡将它轻轻地抬起，下一秒U型锁就彻底消失不见。

不过张子凡并没有着急进去，他看到了街角有几只丧尸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立刻屏住了呼吸，躲在了阳台后面，他还是第一次和丧尸隔的这么近，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要是自己弄出什么动静惊扰到了那群吃人的怪物，怕是再好的运气也不足以让他逃出生天。

还好它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张子凡听着楼下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也不敢把头伸出去确认，探过身子慢慢地推开超市的门摸了进去。

张子凡靠在墙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太可怕了，光是一只丧尸站在那里都能让他望而却步，更何况光是这个社区就有上千只，张子凡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他刚粗略打量了一下，每一只男性丧尸的身高都少说有一米八，一身厚厚的角质在黑暗中显得狰狞无比，他一拳结结实实地打上去，怕是跟蚊子咬差不多。

只有一米七左右的张子凡光是在气势上就输了一筹，哪怕对面很讲武德的一对一，他能活下来的概率也低的可怜，这还是算上了他身为人类的智慧，以及空间戒指的存在。

草！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发帖子说丧尸危机在现代就是个笑话的楼主现在在哪里进食。

不过很快他就被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转移了注意，虽然没法开灯，只能依靠外面照进来的一丝微光连蒙带猜货架上的物品是什么，但对于戒指内庞大的空间来说，他没有必要弄清楚详细的分类和作用，凡是手指碰到的物品统统带走，反而多出了一种开盲盒的体验。

张子凡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不花一分钱就能把一个大超市给清空，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他的大脑都有一些缺氧，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门外那些丧尸，迅速地恢复了冷静，在这种时候太过得意忘形可不是一件好事。

日用区，休闲区，服装区，生鲜区，化妆区，零食区，冻品区，粮油区。。。张子凡一路收集过来，已经有一些神智不清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也不知道其中损坏了多少。

一开始他还以为依靠戒指清空这里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他在使用戒指的时候，是看不见现实中任何东西的，意识只能不断在戒指空间与现实中来回切换，当他终于将最后一个区域的物品全都一股脑装进戒指时，整个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大脑也负载严重，躺在地上哈哈喘着粗气。

等他完全清醒，外面已经是大太阳，现在处于六月份，温度奇高，光是呆在室内的体感温度就超过35度，张子凡看着四周自己的“杰作”不禁充满了成就感，能在两小时内清空一个两层的中型超市，打听打听这条街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做到。

这也是张子凡第一次真正体会到空间戒指的变态，有了手上的这些物资，哪怕他现在就去山上挖个洞啥事不干坚持个两三年没有任何的压力，每天还好吃好喝的，不会太过亏待了自己。

现在手上不仅有食物和数之不尽的日用品，帐篷、维生素、金银首饰、电子产品、简单的止血药物和刀具也让他找到了一些，张子凡清点着戒指里的物资，脸都快笑歪了。

因为空间实在过于宽敞，这一次的大采购并没有多少损坏的东西，即使是金钱在这样的末世中也并不能和物质挂勾，但他直接拥有了物质，在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宛如神明，可以任意决定物资的分配，很大程度上也有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

他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愧疚感，就像外面的丧尸在嘶咬他人的时候也不会，这是末世的规则，一切的纸张都不再拥有约束力，为了生存，所有的存在都没有了归属，也没有了价格，看似人们依旧拥有打开房门的钥匙，不过总得承认，门后的一切早已是无主之物。

张子凡也只会做一次这样的事情，第一是物资已经完全充足，再去清空物资点的收益并不大，反而毫无意义地剥夺了他人生存的权利，第二个原因则是戒指的主人如果还活着，那么只要通过自己留下的痕迹也会很快地找到自己。

要知道他之所以决定回到自己的老家九平县，除了心系自己父母，想要给他们荣华富贵的生活以外，主要的原因就是远离戒指的主人。

从本质上说他并不是一个小偷，他只是在自己家找到了几件他忘记了什么时候放在床下的东西而已，但张子凡清楚的知道，这些说辞都是在放屁，如果是在和平时期，也许他没有选择，但现在是末世，不好意思，东西我抢走了，有本事找到自己再说吧。

戒指内充裕的物资给了他莫大的底气，同时也催生了他内心的贪婪，哪怕此刻有人拿枪指着他的脑袋让他把戒指交出去，他也只会皱着眉头嘲讽对方的意想天开。

懒散地起身后，张子凡没有马上出去，现在的他虽然坐拥海量的物资，但本质上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他先是用晾衣杆绑上菜刀，做了一个长武器，之后不断掏出食物吃了起来，这一餐他吃了很久，也吃得很饱，中间还换了不少自己没吃过的东西调节口味，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走，结局会是怎样，如果有戒指这样的神器还是死在了途中的话，会不会有一点太过于丢脸了。

街上的药店和五金店都是被卷帘门锁住的，张子凡并没有想打它们的主意，大不了感冒了多喝一些热水。

想要回到九平县，还需要一辆电瓶车，社区内没有售卖电瓶车的地方，只有几处维修店，不过周边的老小区楼下停着非常多。

张子凡在超市的二楼不停观察着大街上静止不动的丧尸，不远处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左边穿过一个升降杆就是一个老小区的大门，在张子凡的印象中，里面排满了各式各样的电瓶车。

不过肯定有一些幸存的居民在里面，如果有人看到的话，那么原本准备多弄几辆车的计划就要泡汤了，能收纳物品的戒指一旦被别人注意到，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怎么移动到老小区附近，张子凡想到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他盯着戒指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不锈钢锅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接着使劲一挥，钢锅落在远处地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动静。

丧尸可没有聪明到去思考锅是从哪里来的，原本静止不动的丧尸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张子凡确认了它们会通过声音感知物体方位后，又掏出了一个小巧的蓝牙音响，将手机连上，用大量海绵包裹四周，再用胶带缠绕后甩到了街对面的草丛里。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弥知音，张子凡放了一首劲爆的DJ舞曲，所有的丧尸都朝音响涌了过去，也许是还保留了一些生前的意识，有几只丧尸竟然开始跟着音乐的节奏摇罢了起来，看得张子凡又害怕又好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也许是音乐太过于具有吸引力，张子凡本来准备趁东大街的丧尸都沉迷尬舞的时候果断用皮带做的勾索下到地面，再踩着海绵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到老小区门口，结果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计划直接宣布泡汤，在十字路口处赫然站着他上次见过的那只进化体，正在安静地看着音响所在的地方，就像是在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西八。。。”

张子凡上次在晚上见他的时候，还是在北街，现在怎么突然从东街冒出来了，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还好他反应足够快，不然今天指定陨落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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