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之心》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朱橚袁阿笠,《本草之心》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小说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本小说根据朱元璋第五子周王朱橚的故事改编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驾崩,建文帝朱允炆登基,开始削藩,周王朱橚成为第一个受害者其时朱橚正在编写重要的植物学著作《救荒本草》为保护他完成这部著作,完成太祖临终托付,名不见经传的锦衣卫袁阿笠将自己的余生搭进去了两人的命运也因此纠缠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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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殿,由南杏侍候着梳洗后,冯芸躺在帐中,她大睁着眼,瞪着帐顶,全无睡意。她理不出缘由,但那种发慌的感觉却浸到四肢百骸,让她无法心安。好不容易挨到四更,天刚有熹微之色,便起床了。南杏进房侍候,看着神色严肃的王妃,手脚都比以往小心了。
“南杏。”冯芸对着镜子拢着鬓发,“你去看看西跨院的袁百户起来没有。”
南杏领命退出,片刻后回禀,袁百户早已不在房内了,她向王总管询问,王总管说一大早袁百户便向他打听王府亭辇庄的方向,说不定是上那去了。
“亭辇庄?”冯芸抚额自语,“她去那干什么?”
明代王府格局,承袭北宋皇宫后苑设计范式,辟专地造出一片御田,以示“勤耕立家,苦读荣身”的儒家耕读文化。不过这也只是名义上,大多数王府内的御田都名不副实,早被亭台楼阁、水榭香苑等游乐场所霸占着。但在周王府,因朱橚与众不同的爱好,御田倒是好好利用着,种满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各种野菜。
思忖着,冯芸站了起来,“南杏,叫人准备步辇,本宫要去亭辇庄。”
南杏惊得张大了嘴,这么一大早的,王妃去御田干嘛呢,但昨天多嘴已经挨了骂,今天她可不敢再造次,连忙应声出门,但在门口,又被王妃叫住了。
“算了,别叫步辇了,我们走过去。”冯芸说。
“走过去?那可有好几里地呢。”南杏脱口而出。
但冯芸已经走出了寝殿。
半个时辰的功夫,冯芸才到亭辇庄,此时她已是一脑门的汗,外加双腿发软。饶是平素她也时常到此查看野菜长势,却都是乘步辇,像今天这般步行,还是头一遭。不过当她远远看见袁阿笠在菜园中流连的情形,她明白自己的做法没错。
冯芸走进了御田东角的一方草亭,吩咐南杏备茶和点心,自己则站在亭边,望着袁阿笠的方向。
果然,袁阿笠即刻认出了亭中的王妃。她从菜园折回,迎着晨光走向草亭。她昂首挺身,腰板笔直,步幅很大,完全是一个男人走路的姿势,远远的看,那姿态竟像个不苟言笑的翩翩公子,不过到近前来细看时,她右面颊那触目的刀疤显得冷酷阴鸷,瞬间拉低了颜值。冯芸心里不禁又惋惜的叹了口气。
袁阿笠行礼:“卑职拜见王妃,天色尚早,没想到王妃便有如此雅兴。”
冯芸笑微微的,也不绕弯:“本宫特意在此等候百户大人。”
“王妃垂询,卑职洗耳恭听。”虽这么说,袁阿笠神色却不以为然,冯芸出现在此地,在她意料之中。
“百户大人客气,请坐。”
袁阿笠在冯芸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南杏将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她看也没看,目光直直投向冯芸。
“王妃,有何指教?”袁阿笠问。
冯芸袖出一只小巧的翡翠瓶,轻推至袁阿笠面前。
“这是王爷特意让我转交给百户大人的,这紫荆露在消疤去痕上有奇效,王爷说,希望能弥补几年前的遗憾。”冯芸温婉的笑着,紧盯着袁阿笠的脸,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
袁阿笠心脏空跳了一拍,像脚底滑了一下。
她按捺心魄,盯着翡翠瓶看了几秒,忽然嘴角微扬,自嘲的一笑:“多谢王妃抬爱,卑职心领了。”她脸上的疤痕随着她的微表情上下蠕动,显得古怪狰狞,王妃身后的南杏翻了个白眼,赶紧将目光掉开了。
“百户大人……”冯芸欲言又止。
袁阿笠已经站了起来,她背对冯芸,负手而立,微抬下巴,目光鹰隼般扫视着府中景物,说话却有些漫不经心:“王爷无心朝政,潜心园艺,洁身自好,这在先帝在世时已经有目共睹,不过……”
袁阿笠转身,警惕地盯了南杏一眼。冯芸朝南杏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走到亭外几米远的地方守着。
“百户大人但说无妨。”冯芸也站起身,压低了声音。
“目前是非常时期,王妃冰雪聪明,一定能理解卑职这句话的意思。”
冯芸轻点了下头。
“整肃门户,辖制好府中下人,不给人可乘之机,这个时候犹不可轻易进出,还有——”袁阿笠轻吁一口气,“任何人说话行事都要格外当心,小心隔墙有耳,包括……”
“包括王爷。”冯芸接话。
袁阿笠不语,默了片刻,躬身行礼:“卑职还有要务在身,就此告辞。”说完拔步就走。
“百户大人……”
袁阿笠停住脚步,凝了凝,转身看定冯芸的眼睛:“风暴将至,请王妃做好准备。”
冯芸迎视着袁阿笠的目光,郑重地点了一下头,仅这一瞬,两人已经达成了默契。冯芸以后每每回想起这一幕,仍不免心潮澎湃。
袁阿笠再次转身,大步离开。
冯芸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有些失神。
“这袁百户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真是个怪人。”南杏嘟囔着走进草亭,见王妃发怔出神的样子,不免好奇发问:“王妃,您有心事?”
冯芸缓且长的喟叹:“不是心事,只是今时再见她,倒又让我想起那桩往事,说起来也有六年了……”
六年前,朱元璋在一场大病之后,对生命、对亲情陡生眷念,那年中秋,他破例允许各地藩王携家眷入京,一家团圆。其时及笄不久的冯芸已经许配给了周王朱橚,因此她与父亲宋国公冯胜也在邀请之列。
中秋家宴设在紫禁城谨身殿。那是冯芸第一次见袁阿笠。她身着锦衣卫百户的青绿锦绣服,腰佩绣春刀,发髻高束,就那么昂首挺胸的站在朱元璋身后,英姿飒爽,雌雄难辨。冯芸早就听闻太祖身边有一位来历不明的女内卫,一直无缘得见,此时乍见之下,就被她清冷、刚秀的相貌和神姿给吸引住了,挪不开眼似的。
被袁阿笠吸引且怀有好奇的不止冯芸一人,还有秦王和晋王。两人都以贪杯好色著称,在各自属国多有欺男霸女的劣迹,他们平素看多了胭脂水粉、花红柳绿,现在陡然见到袁阿笠这般清俊、冷冽的女内卫,倒是被勾起了别样的兴致。
首先放肆的是秦王。几杯酒下肚,他仗着父皇一向的宠爱,竟然向朱元璋讨要袁阿笠,说是让袁阿笠做他的护卫,跟他回藩国。这厢朱元璋慢慢将酒杯放回桌上,沉着脸尚未表态,晋王见自己落了下风,十分不甘,便乘着酒意对秦王冷嘲热讽,兄弟俩互不相让,唇枪舌剑的吵了起来,还揭起了对方的老底。
在场众宾客听得心惊胆战,大家都觉得两位亲王当着皇帝和众人的面,竟为一个女内卫争风吃醋,实在是太丢皇家的颜面,但没一人敢出面相劝,只偷偷拿眼觑朱元璋,屏着呼吸等待龙颜的雷霆之怒。
老皇帝脸色铁青,却始终不发一语,任由俩兄弟较劲,现场气氛十分诡异。直到秦王、晋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终于闭嘴离座,双双跪伏中庭,告罪求饶。朱元璋俯视着兄弟俩,仍不出声,但目光冰寒冷酷,冯芸只偷偷瞥了老人一眼,便感觉如坠冰窟,浑身寒意陡生。
“阿笠。”老皇帝叹气似的咳了一声,“你是怎么想的?这兄弟俩你是愿意跟谁?”
冯芸与众人一样,都被刚才的情形吓得目瞪口呆,思维都僵住了,压根没留意袁阿笠。直到这会儿老皇帝出声,才恍然大悟似的望向她。
袁阿笠昂首走至中庭,表情木然淡漠,仿佛刚才的闹剧完全与她无关,也似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命悬一线。不论她做何选择,都会得罪另外一方,而且,老皇帝绝不会允许一个惹得兄弟反目的女人存活在世的。冯芸暗自替袁阿笠捏了一把汗。
“陛下,阿笠无意跟秦王或晋王。”行礼后,袁阿笠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语气镇定、冷静,令在场的人又惊得张大了嘴。
“哦?朕还没说话,你就敢替自己做决定?谁给你的胆子?”话虽这么说,老皇帝铁青的脸色到底和缓了些,语气中甚至有了些微笑意,似乎觉得此事开始变得有趣了,“你现在是把两位王爷都给得罪了,那你说说,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袁阿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拔出短刃,冯芸觉得眼前白光一灼,刹那间,她以为袁阿笠是要自裁谢罪,惊得呼吸都停了。但下一秒,她看见她右边脸全是血,一道裂开的翻出红肉的长长的口子,鲜血从那里汩汩冒出。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女眷们恐惧的捂住了嘴。
袁阿笠依旧不卑不亢:“阿笠的这个法子,陛下是否觉得可行?”
老皇帝怔忡片刻,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父皇。”
冯芸循声望去,朱橚已经快步走到中庭,与袁阿笠站在一起,他向朱元璋道:“袁百户的伤口很深,必须立即止血,儿臣懂些医术,请父皇准儿臣为袁百户疗伤。”
朱元璋虚弱的摆摆手:“你们去吧。”
朱橚转身向着袁阿笠:“袁百户,请!”
但令众人意外的是,袁阿笠目光刚落到朱橚脸上,就被蜂蛰似的立即后退了一步,她有些慌乱的拱手道:“不劳王爷费心。”然后快步走出。
这几年,冯芸时常想起那日情形。袁阿笠当时的样子也常在她脑海闪现。整场闹剧中,她始终不卑不亢,即便划坏自己的脸,也似没有半分迟疑,但在面对朱橚,却少了那份镇定。婚后,冯芸试探过朱橚,他确定那年中秋自己是首次见到袁阿笠,那她为何那般失态?而且,朱橚后来相赠的金创药,她分毫未用,一个女人对自己容颜厌弃到如此地步,她身上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冯芸缓缓吁出一口气,喃喃轻语:“我总有一种感觉,她与王爷的渊源当不止赠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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