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燕安濡苏》,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苏华楚燕安,作者“哑风”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柳濡苏自小散养成性,他爹身居庙堂之时,她活于市井马场之间,后来他爹窝在家里莳花养菜,她便行走江湖做起了走镖的行当她爹是大邺建国百年以来第二个异性王,较之第一个,下场好了许多,虽然被贬为庶民,但好歹保住了阖府上下的性命原以为就此闲散一生,谁知偏偏又遇上了楚燕安,一个多面善变的男人,不得已再次卷进那争权逐利之中
第9章 抢亲
这一声“娘子”不光震住了两位高堂,还有在场所有看好戏的宾客,更是把掉入圈套的柳苏华震得五脏六腑挨个移了位。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新郎:你他娘认错人了吧!
这人长得一副正人君子像,浓眉大眼高鼻梁,长身玉立小蛮腰,只有那一抹隐在嘴角狂妄不羁的笑,暴露了他心底的玩世不恭。
这副好皮相并没让柳苏华感到赏心悦目,反倒让人十分厌恶,不想多看一眼。
可在对上他的眼睛,正想翻个白眼瞪回去,一句脏话骂回去时,一股熟悉的感觉瞬间将她拉回前天夜里:就是这双幽深飘渺的眼睛直勾勾地逼近她,逼得她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
柳苏华震惊得脱口而出:“是你?”
这一声惊奇疑惑,在外人听来却成了哀怨缠绵,连准备骂新郎是痴人说梦的晏儿都惊得跳起来,抓住柳苏华的胳膊,着急问道:“小姐,你真认识他呀?”
“我……”她本想承认,可一看晏儿误解的眼神,还有周围人“原来如此”的表情,那句很容易被曲解的“认识”是铁定不能说了。
难不成这就是赵荣英给她设的局,她被卖了还给姓赵的数了钱?
不管是新郎得了失心疯,还是姓赵的玩的阴谋诡计,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撇清关系。
柳苏华尽力镇定住自己,不管旁人奇奇怪怪的眼神,端端正正朝老太君作揖行礼。
“萧太君,我是安阳必达镖局的镖师,受人所托将四箱物品于五月十日送至珠宁府萧家。我与这位公子并无任何关系,请允许我打开箱子,以证事实。”柳苏华边说边递上托镖文书,只有这箱货物能证明自己了。
萧太君命人取了文书过来,打开后速速看了一遍,里面确实要求于今日将四箱物品送至萧遥山庄,但署名之人她并不认识。既然这姑娘执意要打开这箱子,那便打开吧。
她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要玩出她没瞧过的新花样。
萧太君放下文书,意味深长地看了外孙一眼,见这滑头小子正一副等着好戏开场的模样,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对着柳苏华点了点头。
得到开箱允许的柳苏华顿时松了口气,她有些激动地向那四个箱子走去,就像走向苦苦追寻才得到的证据,气愤加上急于求证,在揭开上面的封条时手竟有些发抖。
封条一开,她站到旁边,凛然掀起箱盖。
箱子打开之际,众人的表情并没有变得她期待的明朗,反而涌上一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一种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她偏过头一看。
上当了!
箱子里装满了喜气洋洋的物件,红艳艳的喜服袍子,金灿灿的珠宝首饰,还有一套绣工极精致的凤冠霞帔,旁边是贴了大红喜字的陪嫁妆奁!
她急忙打开另外三个箱子,全都是大红丝绸包裹着的结婚物品。
整整四大箱子凑在一起,俨然一套姑娘家出嫁的全部装备。
柳苏华没想到,自己急于求证的冒失行为不但没将真相揭露于众,反而将证据摆在了对立面。
她真的是自己送上门了……
厅中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各种看似合乎情理的猜测将事实越推越远。
“走江湖的女子果然彪悍,带着嫁妆来抢亲呢……”
“不知是公子在哪里招惹的桃花债,千里迢迢来闹的……”
“是啊是啊!你看她一身风尘仆仆,定是不远万里……”
“说了从京都安阳来的呢,可不是千里迢迢风尘仆仆…….”
“你看她小腹微隆,莫不是……”
微隆你个头,不过是方才喝茶时多往肚子里塞了俩点心!
在场的人开始天马行空地编故事,而身着鲜红喜服的新郎楚燕安站在前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置身事外的悠闲表情仿佛他也只是来瞧热闹的。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滋味,柳苏华算是尝到了。
本该是今日主角的新娘子被所有人晾在了一边,她提着本该今夜才被掀开的红盖头,却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他们破坏了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婚事。
而罪魁祸首,正心安理得地瞧着热闹!
“楚燕安!”新娘子的一声怒吼将众人的目光引了过去,她被如此羞辱忽视,早已怒极攻心,靠着隐忍的性子忍到此刻。
她扔掉鲜红的盖头,双手缓缓抬起,从青丝如云的发髻上取下金光灿灿的凤冠,面对着楚燕安狠狠摔了过去。
那凤冠在地上蹦哒了一圈才掉到楚燕安脚下,大大小小的珍珠崩落了一地。
“之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婚期,我不是不知道你不想娶我,我亦知强扭的瓜不甜,如若你已心有所属,我一定答应退婚成全你们。所以,我也曾派人打听过,可得到的答复是,你只是任性贪玩,并不是钟情于哪位姑娘。”
她鄙夷地看了柳苏华一眼,显然当她是楚燕安破坏婚事的棋子,并不将她放在眼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敬重父母,亦敬重萧老太君,想着即使你贪玩任性,只要我愿痴心耐心守着你,终会等到你收起玩心的那一天。”
话到此处,心底竟泛起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情丝涟漪,恨得她抠着掌心,拼着尊严将娇羞压下。
“可没想到,你竟然完全不顾两家人的颜面,也不顾及我的一世清白,找一个草莽粗人演出这么卑劣的一场戏来羞辱我。”
“喂!你说谁草莽粗人!”晏儿听不得别人骂她家小姐,气呼呼地回嘴道,“你要怪就怪这个臭男人,不要扯上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跟这个臭男人一点瓜葛都没有!”
“呵!没有关系?那这四箱东西是什么?”
“这是……”晏儿一时语塞。
“这是我们负责押送的镖物。不管姑娘信不信,我都不是姑娘口中说的演戏之人。”柳苏华诚诚恳恳答道。
破坏婚事不是她本意,但莫名其妙与她有关,她心有愧意。
新娘子冷眼瞧了柳苏华一眼,漠不关心,收回视线,朝楚燕安走过去,一双眼里噙着泪水,也含着最后一点温情和期许,柔声问道:“楚燕安,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她不顾颜面,在众人面前,只求一点点机会,做最后的挣扎。
嘴角一直有隐约笑意的脸终于将虚假的笑隐去,露出端正庄严来,像灿烂的晴空突然被白云遮住,不再光亮夺目,却有丝丝柔风吹来,让人禁不住闭眼享受。
楚燕安取下身上的大红配花,沉声道:“杜小姐,是我对不住你。”
这一声“对不住”便断绝了一切可能。
新娘子冷声一笑,眼里的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她没有勇气再回头面对众人,背对着他们走向了门外。
走到了门口处,她的声音冷冷传来:“楚燕安!你记住,是我杜芳若不要嫁你,不愿嫁进萧遥山庄。”
望着外面蓝染的天中几朵漂浮的白云,想起他刚刚认真过片刻的神情,心中的恨意稍减一些。
人生诸多苦,万事不由人。
“爹,我们走!”
“杜姑娘。”萧太君扶着桌子站起来,“是我萧家对不住你,老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就要躬身拜下去。
众人俱是一惊,如何能让老太君拜一个小姑娘?楚燕安急忙冲上前去阻止,到底是旁边的杜知府眼疾手快,一边扶住老太君:“太君,莫要折煞了小女。”
萧太君“啪”地打开外孙伸过来的手,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满怀歉意地向杜知府道歉:“是我儿无福,配不上令嫒。”
再这么闹下去于事态发展无益,只会越来越丢人现眼,杜知府无奈地摆摆手:“这桩婚事就此作罢吧,如今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太君处理家事了。告辞!”说着便挥袖走向门口,挟着女儿扬长而去。
萧太君看着喜堂变成了戏台,宾客成了看客。
知府一家人走了,还有许多人侯在原地,不知是等喜酒还是等结局。
萧家从不怕人看笑话,该看的笑话已经看过,该瞧的热闹也瞧够了,现在轮到她处理家务事了。老太君一个眼神示意,几个管家赶紧上前,分批遣散了客人。
晏儿为了守住她家小姐,不愿意退出去,推搡之间跟家丁起了冲突,两三个回合就踢倒了好几个人,没有人近得了她的身。
萧太君见还有人闹事,真当她已经老得手软得压不住人了吗?
一声轻唤,几个护院冲了进来。
见老太太是真生气了,召唤进来的都是绝顶高手,楚燕安急忙走到柳苏华身边,凑上去提醒道:“娘子,这几个人都有以一当百的能耐,你快让你的丫头住手,不然要吃大亏的。”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且十分好心,仿佛这祸事根本与他毫无关系。
柳苏华又气又恨,却又没时间阻止他再胡喊娘子。
“晏儿,你在外面等我。”
“小姐!”
“萧家家大业大,不至于也没必要吞了我,想必萧太君是有要事吩咐,你在外面候着。”
晏儿知道小姐说的在理,且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几个人,只好退了出去。不过她就守在门外,一旦有个意外,即使拼了命也要冲进去。
“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萧太君怒目瞪着孙儿。
萧乾这时候可舍不得走:“老祖宗,我又不是外人。”
“此事跟你也有关?”老太太沉下脸,俨然一副要开始秋后算账的样子。
“无关,无关。”萧乾立马识时务地摆摆手,乖乖地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偌大的大厅清理得只剩下萧太君,新郎和柳苏华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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