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柳宜沈寒酥是《恰逢乱世》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青衣微湿”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将军与敌国摄政王 【慢热文】【耽】 恰逢乱世,情不由衷,身不由己,言辞凿凿,无一从心 摄政王:将军,不记得我了吗... ...
第2章 远赴漠缇关
“将军方才去哪儿了?不会是跟丢了吧?”恒硕掀着轿帘,冲方赶来的谢柳宜打趣道。
“呃哈哈,看见个有趣的玩意儿贪了一会子眼。”谢柳宜摸着后脑勺愧笑,好在如今皇城太平,恒硕没出什么事,不然他这个将军真是失职有罪。
几点白雪落下,恒硕目光一转,注意到谢柳宜手上抱着的淮泽玉壶,怔了一刻,但没再搭言便落下了轿帘。
忽然,皇城另一边,写满经文的祈福灯随风升起,披着月光缓缓飞入天宫。
意图迎上明灯的雪花,皆在瞬间融化。千百盏明灯宛若漫天流萤,熠熠生辉。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
将恒硕平安送到宫中后,谢柳宜便去了琼贤居。
这琼贤居是皇城中赫赫有名的风月场地,但对于京昭将军出入琼贤居一事,百姓已见怪不怪。
毕竟,谢柳宜不是来寻乐的,而是来寻兄长的。
他的兄长谢花路,是琼贤居掌柜,声名狼藉,罄竹难书。凡是见到“纨绔”“风流”等词,大橘子民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
“哥,看什么呢?”谢柳宜见谢花路正凭栏而望问道。
“看灯,这东夷摄政王的排场真大。”谢花路望灯而答,音色不是想象中纨绔子弟该有的玩世不恭,反而是不该有的沉稳温润。
“摄政王来大橘,就只是为了庆贺迎夷战得胜吗?”谢柳宜走至谢花路身侧,扫了一眼夜空问。
谢花路微微偏过头,冷白的肌肤被灯火映的发亮:“皇上也怀疑有诈,怕你劳累,吩咐我派人盯紧沈寒酥。”
“嗯”,谢柳宜点点头,“这几日莫缇关天灾不断,久旱无雨,皇上命我明日去莫缇关赈灾。”
大橘文官稀薄,加之战后朝廷难免有些动荡,谢柳宜文武双全,皇帝十分信任。所以此番重担,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祈福灯已飘入夜幕星河,变成了暖色的光点。
谢花路转过身,温柔认真地端详了一番谢柳宜的面容,良久才道:“柳宜,你瘦了。”
“打仗嘛,哪有不瘦的,好了,哥我先回将军府补补觉了,明日还要启程去莫缇关呢。”谢柳宜拍拍谢花路的肩,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因为,他似乎透过哥哥的目光,看见了那个少年清秀俊朗的脸。
次日,东方泛起鱼肚白,晨曦薄明。京昭将军府正门前站了一行人马,整装待发。
谢柳宜玄衣银甲正欲上马,忽听一道熟悉之声唤他,顿住回身,对上谢花路剪水般的双瞳。
“哥哥,你怎么来了?”
“东夷摄政王请明皇上,一同前去莫缇关,曰:愿助友国一臂之力。”
谢花路皱着墨眉,薄薄的晨雾蒙在他的额前,他的神色更凝重了几分:“皇上应允了此事,沈寒酥极力请求,皇上不好推辞,无奈之下才应允的,沈寒酥究竟是何居心现下不好评判。”
“不过柳宜你放心,无论沈寒酥到底居心为何,我都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东夷国好心帮大橘赈灾谢花路是不大信的,恐怕是暗藏玄机,想借此请君入瓮也未可知。
谢柳宜自是知晓兄长的忧心之处,但皇命难违,收好无奈的神色,温柔回笑:“多谢哥哥,放心,柳宜一定多加小心。”
缕缕晨光被银甲折映,谢柳宜宛若身披灿灿金光。谢花路叹口气走至他身前,伸手为他系好银甲貂裘的细带。
随后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去吧。”
——
从将军府外一直到出皇城,谢柳宜无数次提醒手下将士多加提防沈寒酥,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忽然,谢柳宜心里萌生了一个于他而言略显恐怖的想法:沈寒酥此行真的是为协助赈灾。
沈寒酥赠他淮泽玉壶让他不禁想到出产此玉的淮泽山,想到淮泽山的春帐殿,春帐殿里和他同床共枕,征战沙场的那个少年——阿洲。
他狠狠摇头,掐灭了那个恐怖的想法。内心责怪自己想着阿洲想昏了头。
——
行过堆银砌玉的几座城池,穿过苍翠欲滴,半遮半掩的竹林,踏过枯草乱石铺地的重峦叠嶂。
终于不负五日五夜不眠不休,舟车劳顿,在第六日午后行至莫缇关边界。
放眼望去,满目萧然,黄云白草,赤地干裂。
莫缇关处于大橘国西北部,常年干旱少雨,谢柳宜也只是听闻此地荒凉,却不想竟荒凉至此,连尚有绿洲的边界都如此萧瑟,那关里又当如何......
大橘皇帝已安排一家客栈供谢柳宜,沈寒酥以及一些优等将士居住,其余将士驻扎在客栈之外。
谢柳宜先派人盯紧沈寒酥那边,随后入了客栈也来不及和客栈老板客套,便埋头苦写赈灾之策。
“将军,您要的莫缇关难民人口分布图。”
不知何时,一位身着紧袖黑衣的少年恭敬地呈上一宗卷轴,谢柳宜连忙停笔接了过来,展开之后,面露悦色。
谢柳宜:“还是你办事得力,前些日子你病了不在身边,我真是恼得很。”
“那些侍从不懂事,怯生生的什么也做不好惹将军不悦了,是属下失职。”黑衣少年抱拳作揖,毕恭毕敬。
谢柳宜莞尔:“倒也不至于不高兴,毕竟他们都是小孩子,不懂事情有可原的,我只是颇为想念你我之间的默契,你做事细心,能想到我所想的,我不曾想到的。”
言罢,他低头细细地阅了一遍卷轴,提笔圈了几个地方又题了些字,黑衣少年默默地站在他身侧听候吩咐。
“病可好全了?”
谢柳宜冷不丁的一问惹得黑衣少年怔了片刻,心底一暖:“好全了。”
谢柳宜点点头,继续在卷轴上勾画着。
——墨色的穹空亮起几点星光,谢柳宜搁笔揉了揉眉间,灯里的烛光摇曳在他疲倦的侧脸上。
“和昱,这赈灾之策我已写好,分别对应的施策之地我也在分布图上做了详细的批注,你先吩咐下去吧。”
谢柳宜将卷轴和赈灾之策推向黑衣少年和昱。
“是。”
和昱利落地拿起这两物,立马出了客房。
和昱聪慧机敏,谢柳宜估摸着一晚上他可以按照赈灾之策把带来的将士分到对应的地方赈灾。
难民分布图的作用就是为了勘察何地难民多何地难民少,以此方便谢柳宜调遣多少人马去相应的地域。
后颈的酸痛稍稍缓解,他拿起茶盏微抿一口,借此清醒一番。天亮之前,他要赶到关里难民最多的地方亲自发放物资。
听着窗外窸窣的杂音,谢柳宜阖眸想休息须臾,突然,一股寒流逼来,他骤然睁眼,侧头躲过,寒流从他发丝间穿过,钉在了后方的墙上。
“将军?”
闻声,谢柳宜愕然抬眸,撞入一双深若秋水的眼瞳之中。刹那间,他眼里的愕然变成了百感交集。
“阿洲,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一定不会认错的,那张脸,那双眼睛,在他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人——阿洲,此刻手里正拿着一片青叶站在他面前。
那青叶正是那股寒流。
“险些伤到将军了,抱歉,阿洲奉摄政王殿下之命跟随殿下前来赈灾,方才殿下歇脚至此,忽见一黑衣人鬼鬼祟祟穿梭于客栈之中,殿下便派阿洲跟上,所以我才追随至此,飞出青叶,并不是想伤害将军。”
阿洲面色淡淡,眼瞳清冷疏离,迎夷战里发生那件事以后,阿洲与他越来越疏远淡漠,最后两人不辞而别。
算来,已有两年未见。
谢柳宜看着阿洲淡漠的面容,强扯起一丝笑意:“阿洲是亲眼所见那人跑到我房中?”
“嗯。”阿洲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但我一直在房中,并未看到旁人进来。”谢柳宜言罢与阿洲对视,只见那双潭水般的眼瞳里除了平静,再无其他。
谢柳宜有一刻的失落,久别重逢之后,阿洲的眼里竟是这般毫无波澜。
若是换做以往,谢柳宜可用性命起誓,阿洲一定信他,但如今,他不知道阿洲会不会信他,毕竟阿洲亲眼所见... ...
但阿洲竟出乎意料地说道:“叨扰将军了,那定是我看错了客房,阿洲还要去追那人,先行告退。”
云淡风轻的说完,阿洲便离开了。
谢柳宜失神地看了一会儿紧闭的窗户,忽然握紧袖口中的匕首。
阿洲并不是粗心之人,他怎么会看错!
方才窗户紧闭,那他刚才听到的窸窣杂音... ...根本不是从窗外传来的,阿洲所说的那个黑衣人就是趁着他合眼的须臾,潜进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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