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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壶中仙

“收？怎么收？”张一彦勉强张开眼睛一看，发现刚才不可一世的虚影竟然在金光的照射下，身上被烧灼起一股股的黑烟，本来便有几分虚幻的身影，几乎就要变的透明起来。

“怎么收？我怎么知道你们天师道的法诀！你好好想想！！”虚影被金光压迫的俯卧在石床上瑟瑟发抖，气的叫嚷。

“哼，让你毁了小爷的衣服！活该！”张一彦心中暗喜，没想到自己随身带的这小东西竟然如此厉害，果然亲生的。早说嘛，竟然给自己这么厉害的宝物，嘿嘿。

不过高兴归高兴，还是要想办法收了这印章，四代天师费尽心机将这人囚禁于此，要是莫名其妙死在自己手上，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过后自己有印章在手，也不怕敲诈不出好东西来。

可是怎么收呢？此时的印章已经在空中长到鹅蛋大小，隐约间一龙一虎盘桓在印身上。周围空间似乎都已经实质化了，一股萧杀的气息萦绕在其中。

“富贵险中求！怎么也是我天师教的东西，老爹总不会害我！拼了！”张一彦一咬牙，将身上仅剩的真元凝结到手上，猛地一跃，一把把空中悬浮的印章抓了下来！

“抓住了！”感觉手中握到了实物，张一彦心中一，满洞的金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一彦手里拿着印章，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印章表面看上去非金非玉，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印章上面的把钮也不是当初的样子，而是两道龙虎双形盘绕在上面，下面的印面上雕刻着“阳平治都功印”六个大字。

看到这几个字，张一彦眼睛都直了！

都功印！竟然是都功印，张一彦不由得大为惊喜，没想到自己从小带大的这枚不起眼的印章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都功印！而且还是阳平治的都功印！平日里都是只可耳闻的宝物，竟然在自己手上。

印章在手里翻来覆去，一不小心，竟然被一道棱角割破了手指，“嗯！”张一彦指间一疼，嗓子里闷哼一声，血珠一下子冒出来，沾染在印章上。

“咦？”只见血珠从印章上划过，竟然转瞬间消失不见。“滴血认主？”张一彦常年混迹在龙虎山，早就听到那些那些下山历练的兄弟们说过，一些法宝神器使用起来都是需要认主的，而认主的过程大多都是滴一滴自身的精血在上面。而眼前的情景岂不就是？

浸染了张一彦鲜血之后的印章，给他一种错觉，好像刚才印章所带的锋利气息变得温润了许多。人与印之间，冥冥之间凭空多了几丝联系。

“收了？”还蜷缩在石床上的虚影疑问道。刚才的金光才短短几瞬间，自己就差点魂飞湮灭。这都功印端的是厉害，不愧是张天师的信物。

“你小子倒是因祸得福，竟能让这都功印认你为主。”虚影见印章已经被张一彦拿走，而且锋芒内敛，显然是认主了。

“那当然，这可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天师一脉的信物！”张一彦自豪的说道。

“天师一脉？你说你是天师一脉？”虚影听了一惊？带着一丝疑虑重新打望了一番张一彦。

“喂！你看什么那，起码先给件衣服穿啊！”张一彦此时还赤身**，刚才一激动，自己重点部位都忘记挡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冲着虚影说道：“你刚才毁我衣服，现在总不能让我光着吧。”

“哼！臭小子，刚才还前辈前辈的叫，现在见我受制于他，直接成喂了。”虚影气呼呼的说“要衣服没有，不过架子第二层应该还有一件斗篷，算是我当年成名之物，现在我已尸解成仙，留着无用，就送于你吧，应该还能凑合着遮挡下”

“尸解成仙？！”张一彦撇撇嘴，满脸不信。“你就吹吧，成仙了不就飞升了么，怎么你还困在这里。”

“呵呵~你这小鬼，想我壶丘子绝世惊才，未及弱冠便进入化境，不惑之年便已合道，还能对你这个千百年后的小辈打诳语?”虚影端坐在石床上，傲然说道。

“那你怎么来到这里？”张一彦抄起虚影所说的披风裹在腰间，好奇的问道。

“当年我四十合道，风头一时无两，被誉为当代最有可能成为真仙之人，却在合道之后，境界数百年未动一丝一毫。有一天遇到你家祖师张道凌，当时张道凌一手奇门八卦卜算世间万物，也算是一号人物。便请他算一算，结果他说算出结果要等二百年后由他的后代解读。”

“当时我虽然已经合道延寿，但是经过几百年的努力，寿元也已经快要枯竭，张道凌见状又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便是到这龙虎山中闭死关，利用龙虎山福地灵气来延缓寿元的枯竭。”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之后听了张道凌的意见，来到龙虎山中，并且由张天师亲自摄来两道小龙脉，布下玄天聚灵阵，只是我没想到，这阵法竟然是连环阵，聚灵镇外竟然还套有一套困龙阵。”

“当我二百年闭关结束，果然等到张道凌的后人。得到当年的箴言之后，当场顿悟，之后我的境界因为多年的积蓄，直接提升至渡劫。”

“渡劫！？”张一彦听着壶丘子讲古，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惊讶道。

“对，就是渡劫，当时我满心欣喜，因为受到自身境界的引导，也没有多想，当下便褪去肉身，准备迎接天劫。只是没想到，此时早就布下的困龙阵突然发动，封锁了六道，蒙蔽了天机，雷劫在龙虎山上空轰鸣了七天七夜，但是始终找不到应劫人的气息，最终消散。而我因为已经将肉身褪去，但是元神还没有收到雷劫的洗礼。导致元神既无躯壳庇护，也没有将境界提升，这聚灵阵也根据困龙阵的变化而起了连锁反应。”

“什么反应？”

“聚灵镇变为弑灵阵！可怜我已经达到了渡劫时期的元神，几百年来，不停的被阵法侵蚀。几百年的功夫，已经达到了危及神魂的地步。”

“……对不起”虽然是自家老祖的手段，但是确实手段下作了点。张一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壶丘子，只能替自家老祖先道个歉。

“别伤心了前辈，你也知道我借着这印章能够自由出入这阵法，不如我这次我就将您救出去！”张一彦咬咬牙，行侠仗义就从今天开始吧！一边的小狐狸也蹲在一旁发出“啾啾”的叫声，仿佛在附和着他说话。

“哼，没想到你这小子倒也好心，不过你不是问我尸解成仙的事情么，不要打岔，听我慢慢给你讲。”壶丘子轻哼一声道。

“你可明白‘道’？”

“道存于天地，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为道，为万物之始，但道不存在物中，不具形不具名，只能勉强以道称。”张一彦沉思一下说道。

“嗯，你小小年纪能有此见识，难能可贵啊。这道，便是天地之间的规律所在，谓之天道，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我当年被围困至此，差点身死道消，本以为劫，但是没想到，冥冥之中，因为张道凌将龙脉埋于此地来拱卫着龙虎山福地，而我又因地处这阵法中枢，竟然在神魂消亡之际，悟解一丝源自龙脉的道韵，境界再度突破，但因天劫被断绝，所以我在仙凡交接的时候。莫名越过地仙境界，成就太乙仙道。因此旦夕祸福，祸福相依。一切均为天命所为。这一系列事件，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所谓道，便是道法自然。”

“道法自然？”张一彦仔细琢磨这句话，想想自己这一晚的经历，难道冥冥之中真的就有这么一双大手在滚动着命运的齿轮？那么既然如此，生而为人，命运早已注定，奋斗的意义又在于何方？正在迷茫的时候，脑海轰的一声，一时间仿佛腾起一层迷雾，似乎有些什么是自己所没能抓到的思绪，眼睛渐渐失去神采。身子直直的倒在地上，体内的真元也开始迅速紊乱。一边的小白狐着急的在张一彦身边窜来窜去。

“嗯？”壶丘子见张一彦的情景，吓了一跳，暗道一声不好，这小子竟然走火入魔了！

“呔！！速速醒来！”壶丘子连忙并指一点，一道灰气化为一道线直入张一彦眉心。

就在张一彦迷茫之际，一股清凉之气传进脑海，然后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我刚才怎么了？”张一彦醒过来看到一边着急的白狐，自己竟然昏迷过去？

“你刚才思绪混乱，差点走火入魔。是我叫醒了你”

“多谢前辈，刚才我听前辈讲道，茫然间感觉天道已定，以自己与之前的认识相互违背，不知不觉间竟然昏迷过去。”

“你小小年纪竟然能有如此魔障，也不知是悲是喜，赠你一句话，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机本就难测，你若不走，怎么知道是否暗合天机？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一切只管顺乎本心就可以。”壶丘子点悟了张一彦一句。

“继续说，当初我境界提升至太乙仙境，这小小的困龙阵自然也就困不住我，但在当时，境界提升的时候，获得一丝天机，我与天师道因果未断，因此留下一丝残魂，等待有缘人。没想到几百年过去，竟然真的等来你这小子。”

“等我？”

“嗯，几百年过去，刚才又被你天师道的都功印破除封印的时候伤到，这丝神魂也将要消散，就算不是你，也不可能再坚持到其他张氏门徒。所以，这份机缘就便宜你小子了。”

“哈哈！机缘！什么机缘？前辈，是不是绝世秘籍！”张一彦见到折腾了一夜，终于说到正点子上去了！对什么便宜自己的话不以为然，自己本就是龙虎山弟子，而且还是天师嫡子，整个龙虎山除了自己老爹，没有比自己再正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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