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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金之死

当被寒风吹醒的那一刻，格林以为昨晚没有开暖气，正准备起身去开得时候才想起暖气公司前天来告知他如果不继续续交费用，他们将会停止供应暖气。无奈只能找了件衣物盖在被子上。熬到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靠在床上抽一支烟，再起床泡一杯廉价速溶咖啡。还是格林过去十六年来唯一每天都坚持做的事情。

由于周五没有领到**的救济金，格林准备明天动身前往亚特兰大儿子的所在地过冬。临行前他准备先去X先生哪里道别，X先生是格林在这个小镇的唯一朋友，也是他在联邦调查局工作时的搭档加下属，多年来两人一直保持联系。见到格林的到来X先生感到有些许意外，因为现在外面积雪足足有三十厘米厚，加上他知道格林近两年来身体状况一直不怎么好。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冒着大雪步行四五公里，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X先生单独给格林煮了一杯热腾的咖啡，给自己则倒了一大杯威士忌。又吩咐自己儿子匆忙的出门了。两人围着壁炉开始聊了起来，格林开口说道：我准备去亚特兰大凯蒂哪里去过冬。X先生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两人沉默不语。暖气公司昨晚断了我家暖气，这个月救济金也没有领到，格林说。

X先生还是沉默不语，他知道格林是那种说任何话都会在心里琢磨千万遍才会讲出来的人，因此并没有打算阻拦。只是凯蒂.....。X先生并没有说下去。格林看出他的担忧，也没有做回应。似乎两人都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又或者是说出来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肯定是那帮婊子养的官员冒名领取了你的那部分救济金，X先生突然扯开话题。格林用余光看了一眼X先生，并没有回话，自顾喝起咖啡来。

什么时候走？X先生又开口说道，格林回到，明天。说着起身准备离开，碰见X先生儿子从屋外进来，看着屋外大雪又回到壁炉旁坐下。X先生接过儿子手里的信封也不顾格林愿不愿意就往格林怀里扔。两人对视一眼，都做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来这么多年来X 先生一直在金钱上帮助格林，即使格林不愿意，但是X先生总有理由说服格林，加上格林一人独自生活没有经济来源，全靠**救济金生活根本不可能。因此格林刚到X先生家的时候。X先生便知道格林生活上肯定又遇到问题了，便吩咐儿子马上出门去银行取了三百美元。只是他没想到格林回做出去亚特兰大的决定。

看着眼前龙钟潦倒的人，X先生很难把他跟十六年前那个稳重、干练的上司联系起来。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还是X先生开口说的到：当初不接手那桩案子就好了。格林紧张的看向X先生问道？有结果了？一阵沉默过后两人思绪回到十六年前，那个改变了格林命运的案子。

牛奶工乔治是莱恩小镇出了名的准时，乔治会在每天早上六点半之前把牛奶送到每一户家庭。深受小镇居民的喜爱，在九月的一个清晨，乔治在给镇上居民老金送牛奶时，发现老金的门是开着的。乔治知道老金的习惯都是早上九点以后才起床，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六点十分，以为老金昨晚忘记关门了，再加上镇上人都知道老金那个酒鬼儿子经常彻夜不归在酒吧鬼混。直到早上才回家，乔治便没有多想，准备去帮老金把门关上。正当乔治准备去关门是却隐约发现屋里家具乱七八糟的，沙发上还躺着两个人影。乔治感觉有点奇怪便走进屋里查看，却发现老金跟他的儿子查理浑身是血躺在沙发上。吓得乔治急忙跑出屋子，他的惊慌失措引来路人的注意，很快**赶到现场。

作为刚升为联邦调查局高级探员的格林以及他的助手X先生也地方**之后来到现场，众人刚刚进屋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精味，以及满地的呕吐物，这让刚进入刑侦组的X先生感到强烈不不适，映入眼前的景象更是让经验丰富的格林也一时间无法适从，满地的呕吐物根本找不到地方下脚。玻璃茶几碎的一地、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老金腹部有两处刀伤，伤口大约五厘米深、血迹顺着沙发流到壁炉底下。伤口呈从上往下刺的朝向，按照老金的身高推断凶手身高六英尺左右。沙发旁边有一把五厘米宽、十二厘米长的水果刀。沙发旁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空瓶，似乎是老金平时经常服用保健品，桌子底下一个打碎的高度酒瓶。从酒水流失的痕迹判断打碎前里面的酒已经喝完。从老金的外部观察，死因是腹部受刀伤流血过多而死亡。

而老金的儿子身体表面并没有明显的受伤痕迹，死因暂时不明。格林吩咐把两人尸体交给法医解剖在做下一步调查。正当法医搬运两人尸体时，老金儿子查理却突然醒来。恍恍惚惚的走到厕所开始自顾自的呕吐起来，见此情景把从业多年的格林也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查理并没有死，看样子是喝多了睡着了。但一旁的X先生却因这呕吐声也吐了起来，他刚刚进门的时候本来就不适应这里的状态。见此情景格林示意X先生先出去，自己独自继续收集资料，

老金的房子是那种老美式建筑，分上下两层，一楼有四间房。厨房、客厅、还有一个杂物间，剩下的一间是查理以前的房间，现在很少住，都是住在二楼卧室。老金的卧室也是在二楼。格林检查门窗、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说明可能是熟人作案。屋里没有被翻动过，排除抢劫或者偷盗杀人。

走到屋外看见还没回过神来的X先生，格林拍了拍他肩膀。让他把牛奶工乔治以及老金的儿子带回警局做笔录，并把自己的推断告知他，凶手六英尺高，凶手可能是老金的熟人，有打斗痕迹、且不为钱财。说完便离开了。

来到镇上唯一的一家鲜花店，格林买了一束花，又到花店对面买了一个蛋糕才不紧不慢的往家里走。原来今天是小儿子凯蒂九岁的生日，格林的老婆是镇上大富商戴夫的独生女，年轻时候是大多数莱恩小镇的梦中情人，又有才华。为了嫁给格林放弃了纽约的高薪工作还不惜跟家里断了联系，这么些年来她自己也悄悄后悔过，但是看见格林手里的鲜花又似乎觉得这些年的辛酸也值得。大多数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他们会因为面前男人的一束花又或者几句甜言蜜语而忘记上一刻的不管什么深仇大恨，又或者是那些无数个日夜自己独自流泪的背后辛酸。

格林看见老婆的表情也露出不常见的笑容，多年的刑侦经历让格林让格林成为镇上人人拥戴的小镇英雄，但是也没收他年轻时那灿烂的笑容。而现在唯一能看到他笑容的办法只有他老婆老凯蒂。这些年来她也知道老凯蒂的辛酸，但他也无能为力。仿佛这就是上帝见不能让人们过得太幸福，非要给每个人都分点痛苦一样。不过现在格林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问题，今天是小凯蒂的九岁生日，他得安心的陪伴小凯蒂度过这个生日。因为上级安排他明天要到一百公里以外的洛城提交莱恩小镇近半年的刑事档案，因为他刚破获了小镇过年未结的绑架案，所以顺便给他一个星期的假期。

晚上格林给老婆说了这个消息并打算带上老凯蒂一同前往，作为两人为数不多二人世界。老凯蒂则问起了老金的事情，格林本来不愿意在工作时间外讨论案件，见老凯蒂想知道，加之老金以前在老凯蒂父亲哪里做过佣人，对他有些许感情，便把自己对X先生的说的那些推断说给我老凯蒂听。老凯蒂听完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既然是熟人作案，为什么还会有打斗的痕迹？格林随口说道：不知道，也许老金知道凶手要杀他吧，随即开始收拾行礼准备明天的旅程。

莱恩小镇因受北大西洋暖流和东格陵兰岛寒流影响，加之地形原因，每年九月整个小镇便笼罩在大雾之中，人们都在准备过冬的物料，跟上个月满山金黄，连阳光的轮廓线看起来都格外分明完全天差地别。加之小镇刚出命案，更是给这个七八百人口的小镇蒙上一层阴影。

第二天警局里同事都在讨论着昨天的案件，X先生拿着尸检报告若有其事的走进来。尸检报告显示老金死于过度服用安眠药，大概晚上十二点左右服下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而他身上的刀伤推测是晚上九点左右所刺。这推翻了他们刚刚的所有推断，本来大家一致认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抢劫杀人案。这时格林走进来，看到大家惊奇的表情，还以为是大家羡慕他马上去度假的原因，同事习惯性的递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并向格林说了老金的死亡原因，不可置信的格林拿起尸检报告反复看了几次才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什么，接着也不顾咖啡撒到同事身上便起身离开，随后又折返回来叫上X先生急忙出了警局。把老凯蒂还在车站等他也忘得一干二净，也忘记了自己来警局只是为了拿档案。

第二次来到案发现场，地上的玻璃碎片及打翻的家具都恢复了原样。只有老金的儿子查理独自一人坐在他父亲死去时趟的那张沙发，这让一向冷静的格林格外气愤，便让X先生打电话回警局问是谁的主意。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格林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男人，老金的儿子查理。查理似乎也明白了格林的想法，不等格林开口便主动用因胆怯而颤抖的声音说道，自己看到这些会想起父亲死去的场景。说着便走到墙边取下自己与父亲的唯一一张合照放在怀里痛哭起来，格林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门并没有关，对方出于礼貌还是敲了几下，之后便径直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几人对方直接表示是房产公司的人，老金在前天已经把这个房子卖给了他们，因为房子现在出了命案，他们怕传出去影响房子价格便决定提前出手这栋房子，现在已经有人愿意接手这个房子，说着便拿出与老金签订的合同。希望查理尽快搬出房子。

格林以这栋房子涉案为由暂时打发走了对方，之后对查理做了一些简单的询问，因为来之前他已经看过查理的笔录，经过酒吧老板证实昨晚查理一直在酒吧喝酒，直到早上五点左右才离开，期间总共喝了大概净含量一千毫升的高度威士忌。而他自己表示自己回来时因为喝的太多并没有注意到房间的异常，只记得自己隐约打碎过什么物件，之后便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直到**把他弄醒之后才慢慢反应过来。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卖房子的事情？格林开口问道。

查理抬头望了一眼格林，小声的说：知道。

那笔钱还在吗？

应该还在，那个钱我父亲把他放在我小时候住的那个房间的柜子里。

说着便带着格林来到房间，熟练的打开抽屉的锁。却见里面空无一物，X先生小心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这个房间除了床，剩下的便是眼前这个打开了的柜子，剩下的就是一些查理小时候的一些照片，还有几张是查理与老金的合影，照片早已经泛黄。很多都快分辨不出来相片内容了。

X先生看到墙上查理小时候各种照片却唯独没有查理母亲的照片，推断查理父母应该在他很小的时候分开了。便随口问道你父亲跟母亲是什么原因分开的？

查理顿了一下回答道；是因为一些家庭原因不得已分开的。

这个回答却让旁边的格林不知所措，因为镇上的人都知道查理母亲是在查理两岁那年不幸车祸去世的。也是因此老金后来才开始酗酒，慢慢的造成查理与父亲的不和，在查理十四岁那年便离家出走，直到去年六月份因为老金查出脑瘤，剩下时日不多，想死前想再见一下自己的儿子，便在格林的帮助下才联系上查理。因此查理回到莱恩小镇也不过一年时间。但是连自己母亲的过去都能混淆，格林只当查理是受不了父亲的去世，极度悲伤所致。

接着几人便开始推断起老金留下老金买房的钱去向。X先生最先开口说道，凶手应该是老金的熟人并且知道老金卖房子的事情。便半夜入室准备偷钱，起初并不准备杀人，但被老金识破，在与老金的打斗过程中不得已将老金杀死。

不对；格林说道，尸检报告显示老金死于过度服用安眠药，服下的时间为十二点。而被刺伤的时间是九点，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也就是说凶手刺伤老金之后期间老金有五个小时候的时间完全可以自救。老金为什么不报警？并且还在被刺伤后三小时后服下能致死的安眠药剂量？这一切在表明老金不仅认识凶手，还想为凶手掩盖什么？

掩盖什么？X先生问道。

老金不想让我们知道凶手是谁，格林回到。

听到父亲是被刺五个小时才死亡的，查理显得更加的悲愤，他不明白父亲明明有时间自救却不救，反而还要服下巨量安眠药。老金在镇上并没有其他亲戚，唯一跟他能扯上一点联系的只有他的前雇主，也就是老凯蒂的父亲戴夫。但是戴夫不可能跟这件事有任何关系，早在六年前因为老金酒后失手打伤了戴夫的司机而被戴夫解雇了。这些年老金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案件到这里看起来似乎走进了死胡同，格林也一时找不到更进一步的线索，便吩咐查理尽量不要移动家里的物品，这样更有利于破获案件。便和X先生一同走出了老金家，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老凯蒂还在车站等他，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又悔又恼的他急忙让X先生用调查局的车辆送他到车站，并让他向上级传达档案一事得另选他人。不出意外他在车站里外找了三圈都没有看见老凯蒂的身影，格林又急冲冲的回到家里，看到老凯蒂正在准备午餐。他像个小偷一样在窗外观察了半天又折返去调查局。路过昨天的花店，心想下班以后再买一束花回去肯定什么事都没有。

来到调查局便X先生把跟老金案子有关的资料全部拿来，然后去银行调查最近存入大量资金的账户。并且排查镇上昨晚八点到凌晨十二点所有人的活动轨迹，再查一下镇上那些人知道老金卖房子这个事情并给每个知情人做一份笔录。交代完便独自看起老金的尸检报告，格林实在不明白老金在镇上没有其他亲人。他为什么要隐瞒凶手信息？再看查理的笔录，想起今天查理的表现，格林不自觉的想假如查理早一点回家或者昨天不出去鬼混，他父亲就不会死。

这时上级推门进来，显然上级已经知道他并没有去洛城提交档案。转而劝格林不要接手这个案子，一来是给其他同事一点机会，二来是格林已经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希望他工作之余多抽点时间陪家人、孩子。这时格林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小凯蒂甚至都九岁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小凯蒂怎么就九岁了？想到这里格林觉得确实有必要陪陪家人了。接着便提醒同事老金现场证物指纹提取出来记得通知他便独自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格林一边思考案件、一边思考怎么跟老凯蒂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有时还想起自己那两个儿子，他甚至记不清大儿子今年是十六还是十七岁？作为一个父亲，他真应该下地狱，格林心里这样想着，到了家门口又才想起之前路过鲜花店的时候准备下班买一束的念头。正准备返回去的时候小儿子便飞奔向他，格林一把搂住小凯蒂准备抱起来却格外的吃力，此时他才发现小儿子已经过了需要大人抱的那个年龄。又为自己父亲职责的缺失感到深深的自责，当即带上小凯蒂前往鲜花店，

买好了老凯蒂最喜爱的郁金香，又给小儿子买了山姆毛绒玩具。两人开始往家里走，一路上格林在心里一直盘划着去洛城的事情，他想起了今早在车站老凯蒂看着他离开去调查局的眼神。是渴望、是祈求。想到这里便暗下决心，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带上老凯蒂去一趟洛城。

由于两人当初的婚礼受到戴夫的百般阻拦，戴夫还曾经通过调查局的关系让格林遭受三个月的监禁。因此他们连婚纱照这样的东西也没有，这些年因为这个原因给两人的婚后生活带来不少灾难。只是最终都消亡在格林的沉默里，要说格林是个对家庭不负责人其实说不过去，这些年来他心里装的就两件事，也是他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第一件便是老凯蒂虽然当初为了跟自己结婚而跟父亲戴夫断了关系，但格林知道老凯蒂心里一直挂念着戴夫。他也希望老凯蒂与戴夫能重归于好，而这一切都因为自己是个联邦小探员的原因，自己拼命似的工作也只是想抓住晋升的机会，让戴夫能对自己另眼相看。

其实他不清楚戴夫这个人。即使他做了洛城市长，在戴夫心里也始终是个野蛮人，戴夫需要的不是地位、金钱、甚至不是什么修养、文化之类的。而是血缘，戴夫一辈子都为自己贵族血脉而引以为傲，在他心里如果不能保证自己血脉的纯正，别说是一个女儿，连他自己都可以去下地狱。

格林心里正盘划着明天与老凯蒂的旅程，耳边响起了消防车的警报，他没怎么在意，只是那个声音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过于刺耳，竟打乱了他的思绪。在离家还有两三百米远的地方，格林远远的看见一群人正在灭火。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格林更熟悉那个正在被大火吞噬的家，也不顾小凯蒂的哭喊，挣脱邻居的束缚。格林径直冲向那团大火。好在房子里面的消防员及时出来顺带给他拉了回来。看着消防员怀里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大儿子，格林发疯般的嚎叫着老凯蒂的 名字还要往里冲。无奈消防员只能把他带上救护车，给其注射了镇定剂。

因火势太好，已经无法扑灭。因此消防员已经放弃灭火，开始转移房子周边人员及财产，设置好隔离带后半个小镇的人围在了这栋房子周围看着大火肆无忌惮的野蛮燃烧。大火足足烧了七个小时才停息，当人们在大火熄灭以后准备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其实人们都在欺骗自己，因为这整栋楼是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化为灰烬的，连一块完整石头都找不到，

因为格林是小镇的英雄人物，调查局在第一时间便派了警员过来调查大火的起因。初步判断是家里天然气泄露导致，目击者称事发前曾见老凯蒂慌忙的从外面往家里跑，之后便听见爆炸声、然后起火。邻居佛里曼证实老凯蒂慌忙回家之前是跟自己一起寻找小凯蒂，当时自己在家准备晚餐，老凯蒂神色紧张的来到他家称小凯蒂不在了，自己便出门与老凯蒂一起寻找。之后老凯蒂突然折返往家里跑，然后她便听见爆炸声，朝爆炸声的方向跑去才发现是老凯蒂家着火了。然后她就回家呼叫了救护车。

很快，这起事故的的调查就有了结果，格林回家带走小凯蒂与自己去买花，老凯蒂并不知情。以为小凯蒂走丢了出去寻找，从而忘记家里炉灶的天然气 一直开着，准备回去关掉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调查局里大家看着这份报告，面面相觑。陷入一片死寂，他们很难想象格林知道这个信息会怎样。

格林想起了还昏迷在救护车里的格林，离开调查局来到格林家。看着眼前昏迷的男人，X先生用尽他那自认为没有开发的大脑幻想了各种格林醒来时的反应，但是眼前他只能把格林带回家，小凯蒂一直吵着要见他哥哥，格林只得答应明天带他去，他才乖乖躺下。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自己也躺下了。

在睁眼也是第二天中午了，起身看向格林昨晚睡的沙发不见人影。只听见窗外小凯蒂与自己儿子的嬉闹声，便匆忙的往格林家废墟跑，他甚至都没注意自己只穿了一只袜子，也顾不得上班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X先生是不会相信火真能够吞噬世上的一切事物。这里现在连一个完整的石头都找不到。调查局的同事很早就来到了这里。只是大家并没有交流，似乎今天大家都有很很难想清楚的事情需要思考。每个人都在低头思考着？见到X先生的到来，他们好像看到救星一般，连忙把X先生拉到一边，并递给他一份文件，打开一看才发现是这场事故的调查资料。原来他们刚刚都在为这份文件担忧，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传达给X先生。见到新来的同事X先生，而且X还是格林的助手。这个任务理所当然的落在他身上。

接过文件。X先生先是预读了一遍，似乎他对上面记录的事毫不知情？他看了看不远处跪在地上的格林，来到他身旁蹲下。此时的格林目光呆滞，X先生本来准备安慰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语言都会显得多余且无力。只是把调查报告放在了格林旁边，格林也不管，自顾自的发呆。手边还拿着昨天给老婆买的郁金香。莱恩小镇的九月已经非常冷了，平均气温已经低于五十华氏度。因此虽然过了一天，那郁金香依然光彩照人，在这满目沧桑，时不时还飘来一股塑料燃烧过后留下臭味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旁边还不时传来路人的叹息声。也是在这叹息声中X先生得知格林的老婆尸体也跟随着这栋房子一起化为了灰烬。期间不少镇上居民还会放下几束花，戴夫也来了。虽然多年前就跟老凯蒂断了联系。但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再看着地上的格林，即使他想上前去给格林几个耳光，他那靠着佣人搀扶着过来的身子也不允许。只得独自掉眼泪。

期间格林也是一语不发，仿佛突然间他不会说话了一样。直到天黑，因为莱恩小镇维度偏北。一到八九月，下午四五点天便暗了下来，大部分人都离去了，只剩下X先生与格林两人。X先生因为在这废墟里面呆了一整天。他那不受控制的酒瘾发作。便去商店买了一瓶不知名的酒坐在格林旁边喝起来。期间多次劝说格林无果后自己便前往调查局局，他本意是来向上级申请休假两天，来帮助格林安排后续事情。但是调查局里已经安排其他同事去了，因此上级并没有批准他的休假。反而老金死已经传到落城了，落城那边还有三个月进行大选，市长不想因此给民主党那些激进分子留下话柄，已经在督处当地警方尽快侦破。你知道的，靠那群那群混蛋警员根本不可能，现在因为格林的事情，有几个同事不能参与此案，调查局希望你接手这个案件。

X先生虽然是调查局的一员，但是此前并没有过破案经历。加之这是他调来调查局的第二天，心里完全没有底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他也暂时把格林现在的处境抛之脑后，认真的看起了他昨天就已经看了十几遍的查理以及牛奶工的笔录。物证组那边鉴定结果已经有了，昨天格林特意嘱咐过第一时间通知他，但是想到格林现状。物证组的同事只得先将其交给现在负责此案的X先生。X先生认真的看了几次才确定证物水果刀上只有老金的指纹。家里其他的证物之上也只有老金以及老金的儿子的指纹，门把手上残留了牛奶工乔治的，一切都符合逻辑。这让本就没有破案经历的X先生很是恼火，

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接过电话是银行打来的，银行那边说镇上唯一有过大笔存款的只有戴夫一人，存了六千美元，道谢过对方并嘱咐有大笔存款请第一时间通知他后便挂断电话，要知道老金的卖房合同上写的可是整整七万美元。而同事昨天排查了一天镇上居民在案发当天的活动轨迹。除了牛奶工乔治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牛奶工乔治声称案发当晚他一个人独自在家，晚上八点便早早睡下了。因为乔治是一个人住，并没有人能为是提供不在场证明，但是从老金身上的伤口朝向推断凶手是一个六英尺身高的人也排除了乔治。因为乔治身高只有4.5英尺。而且如果乔治是凶手，那么第一时间就出发在案发现场并且保安，X先生心想这只能在推理小说看见。更显而易见的是乔治本来就是个本分的老实人，他如果有这份心思。也不会几十年来一直送牛奶了。

显然这些调查并没有起到实质性作用，X先生准备按照前天在案发现场格林给他的推断查找。把镇上凡是六英尺的的男子通通调查一遍。又走访所有老金认识的所有人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几天下来他甚至连目标嫌疑人都没找到一个，凶手作案动机。老金七万美元的去向？

没有思绪的的是X先生准备再次前往案发地老金家里查看情况。来到这里敲门却无人回应。走到后院从窗外往里看才发现屋里没人。思考再三x先生决定从后院窗户翻进去查看情况。屋里的摆设因为当初格林的吩咐得以保存。跟他第二次来时并没有什么变化。那个沾满鲜血的沙发也依然还在原来的位置。查理小时候住的房间里的柜子看样子他们第二次来时打开的抽屉到现在还保留原样。没有关上。只是墙面上多了几块白色的印记？大小跟普通的一张照片差不多一样大，起初X先生并没有在意。直到他在客厅发现他第一次来时查理抱着痛哭的全家福照片也不在时他才意识到查理房间墙上的白色印记是以前贴的痕迹。

这时突然有人开门，X先生慌忙准备跳窗。但来人匆忙转眼便与X先生撞了个对面，定睛细看，来人正是查理。查理看清楚是X先生后短暂的失语后便明白X先生的来意，并表明自己愿意协同警方办案。只是自己过两天就要离开莱恩小镇了。因为房产公司的人这几天不停地来骚扰他，想到父亲的死跟自己也有间接关系，便自顾自的说起那天如果自己不去酒吧父亲就不会死之类的话。X先生也不好打断他，待他说完才开口问道，你父亲卖房子还有谁知道？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乔治有可能知道。父亲因身体原因平时都不出家门，唯一有机会跟他说的只有牛奶工乔治。

除了乔治呢？X先生继续追问。

查理肯定的回答。没有了，

你父亲是突然要卖掉房子的还是以前就有计划过。据我所知这是他唯一的财产也是唯一的栖身之所。他不会轻易卖掉？

半个月前，查理说，半个月前父亲突然给我说他要卖掉房子？询问我意见我才知道他要卖房子的。在卖掉房子的当天他给我说我们过几天要去另一个世界。世界？x先生瞪大了眼睛重复着“世界”这个词语。又用不可置信语气重复了一遍是“世界”而不是诸如某某地方又或者某某州之类的？查理当时也是这么问父亲的，老金只是笑笑应付过去。查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对于老金这样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离开过莱恩的人来说，除了莱恩去其他任何地方就跟换了一个世界一样没有区别。查理全当老金是想临死前看看外面世界而已，对于查理的说法X先生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示赞同，只是对这个词语异常的上心。

那他有没有说具体去哪里？X先生问道。

查理回到；没有

告别查理后X先生来到老金邻居处打探情况，当邻居得知老金把房子卖了以后，都表现出不可置信的态度，据邻居说老金认为他老婆的灵魂一直住在这个房子里。曾经有人开出过十万元的高价老金都没有卖。去年老金刚检查出脑瘤的时候邻居劝过他卖掉房子治病。医生也表示过他的脑瘤能治好。但是老金不肯卖掉房子才让病情不断恶化的，如今老金七万元卖掉房子再邻居看来简直不可能。这让X先生认为老金卖房子肯定另有隐情，一定跟他的死有关系。

回到调查局。X先生把查理以及邻居所说的做成笔录档案反复阅读，缺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突破口。脑海里只是不断浮现出“世界”这个词语。直觉告诉他老金所说的去另外一个世界不像查理理解的那种单纯的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这么简单。

但是要说老金能预判自己即将死亡这又显的太过于荒唐滑稽，加上之前格林说的老金在掩盖凶手的身份？这让x先生一时间对这起案件感到无限的绝望。他实在想不出老金为什么要掩盖凶手的身份，还有老金的七万美元去了哪里？以及老金一辈子都舍不得卖掉的房子为什么会在死前一天给卖掉了。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凶手是老金认识的某个熟人，一直在以某种理由接近老金。目的就是为了卖掉老金的房子。从而拿到房子卖掉的费用，在房子卖出以后便卷款而逃。此时被老金发现，两人打斗过程中对方不小心刺伤老金，但不致命。而因为凶手是老金的熟人，加上老金身患脑瘤深知自己时日不多。便放过凶手，于是便在被凶手刺伤的的三个小时以后喝下足以致死的安眠药剂量？而经过大量走访得知老金在这个小镇唯一有联系的两个人除了儿子查理，便是牛奶工乔治。儿子查理有酒吧老板作证，并且是老金唯一儿子，他深知老金时日不多。老金的房产总有一天都是他的，他用不着多此一举。再说查理有不在场证明以及没有作案动机，首先被x先生排除，剩下的乔治便成了X先生的重点怀疑对象。

经过小镇居民介绍，X先生发现小镇居民对乔治的印象非常的好。有点过于的好，好到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乔治装出来的一样。这引起的X先生的强烈好奇心。作为落城那种地方生活长大的X先生，他自然是体会不到牛奶工乔治对小镇的意义。因为洛城二十年前就没有送牛奶这个职业了。在来到莱恩小镇之前。他只在书上见到过牛奶工这个职业。因此他很难理解小镇居民对乔治的好感。

经过跟踪乔治X先生发现他确实有很大的作案动机与时间，特别老金腹部伤口显示只有五厘米深，一开始X先生并没有注意这个问题。明明凶器足足有十二厘米长，但是伤口却只有五厘米深，这说明凶手要吗是不想杀死老金，要吗凶手就是像乔治这样的老人，无法刺的更深。而案发当晚乔治没有不在场证明，加之虽然乔治勤勤业业的在小镇工作了四十几年，但是一直没什么积蓄，不仅如此。每年还要向医院支付大笔费用维持妻子生命，有完美的作案动机。

但是这些只是推测，X先生心想继续深入找到进一步证据后直接申请逮捕乔治，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老金买房的钱去向，在这之前不跟让乔治知道他现在已经被X先生盯上了。

查了两个多月几天总算有点线索了，激动之余X先生想到了格林。因为最近忙于调查老金之死，他已经有两个月之久没有见到格林了，连老凯蒂的葬礼他也仅仅是隔着几百米远的地方默哀了一下便离开了。难得案子现在有了转机，他得去看看格林。打定主意他便径直往格林家走去，只见三两个工人正在懒懒散散的努力着恢复格林家的原貌。无奈以前的房屋已经毁的一干二净，为此工人时不时摇头叹息的表示无奈。听邻居说这已经是换的第四批工人了。

见到X先生的到来，格林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坐在地上摆弄着老凯蒂死那天他买给小儿子的山姆毛绒玩具。小儿子听格林说是格林害死母亲及哥哥之后一直吵闹着要远离父亲，无奈之下只得将其送到邻居佛里曼哪里。后来跟佛里曼家儿子一起去了借宿学校，这期间格林一直忙于恢复他那个已经不存在了的家。来到格林身旁，跟上一次一样准备说的话到嘴边又被X先生咽了回去。他这次来其实是想跟格林说出自己案子的进展，顺便分析一下老金卖房子的钱去向。眼见格林并没有理会自己，还是在玩弄那个山姆玩具，有那么一瞬间X先生甚至以为眼前这个人疯了。

X先生掏出刚刚在街边买的酒独自坐在格林旁边喝了起来。格林这时候看了他一眼，似乎他是这一刻才发现这个已经在他旁边待了三分钟的人。两人目光对视，格林却只盯着X先生手里的酒，X先生会意的把酒递给格林。看着格林一饮而尽后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只见格林又自顾自的摆弄起玩具。X先生于是也自顾自的分析起案件以及他现在的推测，并把乔治有作案嫌疑也一并说了出来。听后格林还是沉默，X先生觉得这样下去也索然无味，在格林旁边又待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准备等夜晚独自前往乔治家搜查老金那七万美元的下落，

却见一群地方**正押解着乔治上了警车，急忙追上并说明自己身份后被地方**告知乔治因为涉嫌谋杀老金而被捕。这证实了X先生之前的推测，便问道老金留下的钱财去向，对方以不便透露为由之后杨长而去。回到调查局X先生找到上级询问乔治被捕一事，上级表示因为洛城大选，洛城方面一直向当地方警局施加压力，并且那帮婊子还动用了司法部关系让联邦探员无法参与这次调查。X先生辛苦调查了两个多月，眼看案件已经非常明了，他认为就是地方**在抢功劳，无奈他自己身为司法部官员深知这其中势力不是他能左右的。因此只得用嘴把地方**问候了一遍。

几天后报纸上便报道了乔治因谋杀老金而被判处监禁八十年，报道明确刊登了乔治作案过程。又如何在作案后返回并报警，跟X先生的推断基本吻合。X先生通过关系了解到起初乔治死活不承认谋杀老金，但是当他发现自己大腿上的伤口因发炎开始腐烂的时候他承认了是他杀了老金。几天后地方**在他家搜出了两万美元，据乔治交代其他的钱已经被他挥霍完了。作为联邦探员，X先生知道刑讯逼供是不合法的，但是他也不排斥，并且不管地方**还是联邦调查局又或者中情局目前为止最有效的依然是刑讯逼供。

很快乔治谋杀的事情便在小镇传开，人们都在讨论乔治一事，焦点都在庆幸好在乔治没有盯上自己的家庭。乔治的妻子因为乔治入狱没有及时支付医疗费用也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最终在教会的周旋下完成了葬礼，据说葬礼那天只有教会的人员在场，小镇并没有人员参与，只有格林若有所思的在乔治家门前独自待了一两个小时，似乎在怀念这位为莱恩小镇服务了四十年的牛奶工。

案件到此也宣告结束，只是小镇接连死了几个人。这好似给莱恩小镇蒙上了一层阴影，加之满地的白雪，人们都各自躲在温暖的家里，格林的新房子也建好了。因为圣诞节马上要到了，X先生特意去看过那房子，上帝知道他有多丑。没有一根木头是放对位置的，看起来摇摇欲坠。听说那里每一块地板都是按照格林的要求来做的，可惜的是小凯蒂任然不愿意见到格林，从借宿学校回来之后格林也只是远远的站在佛里曼家门口看过几次小凯蒂。小镇居民除了格林其他都沉寝在圣诞节的喜悦之中，暂时忘记了小镇命案的事情，好像一起又回归了平静。只等明年阳光再次洒向大地、小草从地下冒出头。那时候的阳光轮廓线依然明朗，现在光秃秃且堆满白雪的树木再次长出新芽。而这一切只需静静的再等上两三个月。

时间总是会悄悄的溜走，就像小镇上谁也解释不清楚他们刚刚过去的三年是怎么度过的。也像三年前格林无法理解小凯蒂突然间就九岁了一样。老戴夫去世了，在经历了七十年岁月后，在管家佣人的哭喊声中艰难的永远离开了。小凯蒂成为了巨额遗产的继承人，对于一个刚满十三岁的人来讲，他并不清楚这笔钱的意义。只是知道这笔钱能让他永远的离开格林，老戴夫死前把这笔钱给了教会。待小凯蒂达到法律继承年龄再交给小凯蒂。

三年来因为X先生在调查局表现优异，已经顶替了原来格林的位置，当然这之中也动用了不少洛城那方面的势力。而格林这边则一直深居简出，因其曾是联邦高级探员。上级对他递交的辞职信件一直未给与回复，一直认为格林迟早会回来工作。这天X先生正在办公室翻看调查局收到的一些信件，在看到一封署名为佐治亚的一个地方警局时候。他心想这样的地方**局跟他们一般没有什么联系，而且署名的那个地方离莱恩小镇足足有八十公里。按理说这封信应该是送往莱恩小镇的警局才对。怎么会送到了他这里？打开一看，是当地警方在一家废弃工厂搬迁时发现墙壁里面有一具干尸。通过现场遗留物件以及DNA对比发现是莱恩小镇的公民查理，通过对干尸骨骼碳化程度分析。死亡时间大约是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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