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门殉道者)魏虚本欲起身离红尘全集阅读_魏虚本欲起身离红尘全章节阅读

小说《圣门殉道者》,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魏虚本欲起身离红尘,文章原创作者为“本欲起身离红尘”,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暮色苍茫,圣门天宫只余下黑暗的轮廓,远远望去,好像愁苦闷坐的老者 所谓天宫,就是以一座七层宝塔为主的建筑群,按照奇异的方位分布在一块巨大的石坪上石坪后是峭壁,两边都是虚空魏嘉从小道爬上峭壁的顶端,再垂下长绳,缓缓溜到塔顶,这个过程足足用了两天 “天眼塔……”途中有好几次险些丧命,裤管早已被尖石磨得稀烂,双足鲜血淋漓,支撑他来此的是坚韧无比的意志可当目的地近在咫尺,他又忽然动摇起来:“最终,我该进入吗?” 正当晚炊的时刻,偌大的天宫却只闻北风呼啸,空洞而神秘,让人怀疑内中的居住者到底是人还是神,抑或是…… “万一得罪了天君,会连累整个桃花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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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密室


一年之前,上任守护人魏嘉偷入天眼塔窥看天君,他自己被吓疯了不算,还使桃花渊的两位长老互相交恶,大长老领族人住到了南渊,二长老一族则住到了北渊。在天君的旨意下,两族以一片草坡为分界线,天君规定除非得到对方的邀请,否则擅自越界者便会受到惩罚。

北渊外那片绿油油的草坡就是禁界坡,以顶端为界,山坡的另一面是南渊,除了守护人,南渊不管是人是畜,都不可以越过半步。

大长老独居的小屋就在山坡顶上。两位长老的风格很不一样,二长老热心地打理村子里的大小事务,大长老一年之中却有大半时间在小屋子里,据说是在坐关修习武功。

“村民大多不会武艺,大长老这么勤练武功,不外两个理由,一是打倒二长老,一是挑战天君……”魏虚抱膝坐在山坡上,眼睛却盯着远处的小屋。

昨日喜气洋洋的一场婚事,毕竟是要落得乐极生悲的结果,村人们又是颓丧,又是惊恐,背地里把他和夜儿都骂了个遍。当夜魏虚独坐屋中,门外忽然塞进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几个字:明天正午,草坡上老地方见,有极重要事告知!

那是盲女夜儿的字迹。

此刻日已过午,夜儿却还没有出现。山下男子们将种地用的锄头、钉耙等铁具交还给二长老。不能拥有铁器,这是天君订下的另一条禁忌,就算是小小的修理用的铁锤子、杀鸡用的钝刀,每家每户都不得私自藏有,必须要由二长老向天君祝祷之后,方才派发给有需要的人。

不多时放羊的姑娘们也从山坡那边回来,年轻人们这就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有的聚在家里下棋、读书,有的在坡前嬉戏,悠悠白云之下,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真的仿如世外仙境。

“桃花渊不是桃花源,绝对不是。”魏虚暗道。村民们纵然无忧无虑,但也不过是如同那群被喂养的绵羊,总有一天会被主人宰掉。不,这群人也称不上纯真的绵羊。

山坡两边的树林里不时有人影闪过,那些都是冒险越界的村民。南渊长着好几棵银杏树,而北渊有一片山洞,住着獐子、野猪等兽类。每天都有两渊的村民偷偷运送银杏或野味到对界,换取大量的粮食、用具。

月前一位叔父患上哮喘病,眼看不治,家人无奈下向南渊的村民要了一袋银杏果,几乎把整个屋子都拆了来换购。据说现在走私客们采到银杏果,打到野味,都不会马上运送过界,而是囤积起来,日子越长,价格也就越高。

桃花渊虽然没有钱这个概念,各人的产业却已渐渐有了高下之分。

坡前传来魏嘉的哭声,打断了魏虚的思索,只见他扶着夜儿慢慢走来。

父母早亡,和兄长已是十多年的相依为命,就算他已判若两人,兄弟之间的感情却不因此而稍减。魏虚迎上去牵着兄长的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啦?”

魏嘉手握捆着麻绳的陀螺,哭道:“他们,他们不和我玩陀螺!”

魏虚一呆,他为人木讷,从来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别人。夜儿说道:“那是因为你玩得太好了,他们怕输给你之后让你笑话,所以才不敢和你玩的。”说着灰白的眼睛向魏虚眨了眨,道,“你说是不是?”

“是啊。”魏虚把帽子摘下来,笑道,“露一手瞧瞧。”

魏嘉这才高兴起来,手腕抖处,那陀螺霍然飞起,不偏不倚正落在帽子的顶上,滴溜溜地转动起来。他少年时就凭这手转陀螺的功夫倾倒村人,虽然发了疯,苦练而来的拿手绝活反而更加出神入化了。

魏虚转头问夜儿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魏嘉,你昨天晚上画的图画,现在画出来让魏虚也瞧瞧!”夜儿说道,魏嘉用力地点点头,丢开陀螺,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草地上津津有味地画了起来。

魏虚皱眉道:“你说有极重要的事,就是让哥哥画画给我看?”

“你别急,魏嘉画画的时候不爱被骚扰的。”夜儿拉着他的手,两人走开几步,坐在草坡上。

夜儿又道:“你不是也有话要对我说吗?”

“你怎么知道?”魏虚微带愕然。

“我是用心去看这个世界的。”夜儿微笑。魏虚点点头,别的人或许因为她的不祥,或许因为她的残疾,多多少少总有些疏远她,魏虚和她相处日久,知道这少女的确有着深沉的智能,还有非同一般的直觉。二长老曾说过,一个身有残疾的人,必在某一方面比正常人更加优越,大抵就是这意思了。

“我是想说声谢谢。”魏虚道,“你替我顶下了罪责。”

夜儿道:“你到底犯了什么禁条?”

“也没有什么。”魏虚道,“只是对着天眼塔大叫大嚷,骂了那怪物几句而已,我想把它引出来,看看到底是何方妖魔。”村里倒没有辱骂天君这一条罪,因为傻子也知道这不行。要不是夜儿胡扯为他开脱,二长老更要暴跳如雷了。

“你太疯狂了……”夜儿喃喃道。

魏虚沉声道:“我要把事情弄清楚。”短短的几个字,平静的语调,可是其中蕴含的决心和坚毅,却足以令人动容。

夜儿忽道:“不过,你为什么不迟不早,偏偏要等到你的大喜日子才做这种事?”

魏虚一呆:“什么?”

夜儿狡猾地笑道:“是不是因为你根本不想和我妹妹拜堂?”

“没有这样的事。”魏虚转头涩声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谁说我不敢……”魏虚再次转头,狠狠地盯着夜儿的脸,狠狠地盯着她灰白的双瞳。

“一年前,魏嘉出发去前的晚上……”夜儿笑得有点凄然,“他悄悄对我说,回来之后就娶我。可是呢,我却拒绝了他。”

“什么?”魏虚愕然,他既不知道有这件事,也不明白夜儿何以一直隐忍不说,到了此时此刻,却又忽然对他提起,这女子就像一团雾,一阵风,让人永远捉摸不透。

只听她继续道:“他当时很激动,一个劲儿地求我,可是我像是变成了木头人,始终没有松口……呵呵,最后他发急了,说如果我不从他,他就要闯入天眼塔,去挑战天君……”

“啊!”在魏虚记忆中,兄长虽然千方百计想要揭开天君的真面目,行事却素来谨慎细致,谋定而后动,决不鲁莽。出事之后,他曾百思不得其解,猜不透以兄长的稳重,何以也如此不智,没料到背后竟有这段隐事。他心中微颤,说道:“你……你答应他了没有?”

“没有……”夜儿喃喃道,“我没想到他真的会这般冲动,还以为他只是要挟我,因此我很生气。呵呵,我说你这样就能威胁我了吗?就算你捧着自己的心,血淋淋地来求我,我也不会……啊!”话犹未了,面颊上已被魏虚一掌打中,余力带得她连退几步。

“原来是你害我哥哥!”向一名盲目少女动手无疑是卑鄙的行为,可一想到最敬爱的兄长便是因她的几句话,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惨状,魏虚便怎样也忍耐不了,他咬牙切齿地道,“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有一把刀在手上,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瞧瞧究竟是什么颜色!”

“要挖,就挖你自己的心好了。”夜儿半边脸已高高肿起,面上却犹带着笑意,“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知道的。”

魏虚转开了头,涩声道:“你胡说!”

夜儿如有所觉,咄咄逼人:“你为什么又不敢看我?你明知我是个瞎子,看不到你,可仍是不敢看我?为什么?”

魏虚正要说话,她却突然低声轻语,急促地道:“是谁来了?”

与此同时一阵风吹过,刮得青草沙沙作响,魏虚环顾四周,除了蹲在地上画得正欢的魏嘉,近处再也没有别人,皱眉道:“是风而已……”

“不,刚才有人来过,现在却走了……走得真快……快得像是鬼一样。”夜儿迅速地打断了他,“一个我仿佛很熟悉,又仿佛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这气息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反应却比双目健全的人还要灵敏,对着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单凭嗅觉辨认出来,这是魏虚再也清楚不过的。然而山坡上草长仅没足背,就算是一只小小的兔子奔来,也不能瞒过他的眼睛,更何况是一个人?

他隐隐感到一阵寒意,夜儿的感觉极少出错,这个倏来倏去的“人”,到底是谁?或者,到底是什么?难道会是……

“就在那里,他就出现在那里。”夜儿手指处,竟然是魏嘉蹲着的地方。魏虚抢过去道:“哥,有人在你身边吗?”

魏嘉抬起头,痴痴地笑道:“人?有啊,有啊,有好多没有肉的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

“嗯,我是说刚刚。”魏虚黯然道。

魏嘉道:“是刚刚啊,你看不见他们吗?你看你看!我画好了!”他以树枝指着地上,一个劲儿地让魏虚看。

说话间夜儿也摸索着走近,道:“魏嘉昨晚在沙泥上画了好多画,说是坏蛋住的地方,我眼睛看不见,又怕被别人发现,当时便把泥痕踏掉,让他今天画一次给你看看,他到底画了些什么?”

却听到魏虚一声轻呼,颤声道:“这……这是?”

“呵呵,坏蛋,坏蛋就住在这里。”魏嘉拍手道,“有很多人,没有肉的人,只有骨头。”

“他在泥上画了好些骷髅…….”魏虚轻声道,“难道这是天眼塔里面的光景?”谁也不知道魏嘉潜入天眼塔之后遭遇了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也看不到……”夜儿疲倦地道,“除了骷髅,还有什么?”

魏嘉兴奋地道:“还有,还有一个密室,坏蛋就在里面,可是他……他出不来!”两人听得直皱眉,天眼塔里面为何会有骷髅?密室是什么?里面的坏人又是谁?夜儿道:“魏嘉,这些东西,以前怎么没有看见你画过?”

“我以前不会画,现在忽然会了,嘻嘻!”

夜儿道:“那好,魏嘉,你不是见过那坏蛋吗?你把它也画出来吧!”

魏虚怒道:“你疯了吗?”

“坏蛋?”魏嘉脸上现出恐惧的神情,猛地转头道,“我不会画的!”

夜儿道:“魏嘉乖,魏嘉不是和夜儿姐姐最好吗?”

“是,是。”

“那就给姐姐画坏蛋的样子啊。”

魏嘉咬着手指,脸上一时茫然,一时抽搐,显然正处于极大的痛苦和矛盾之中。他所以会疯掉,自是因为看到或经历到某种极恐怖的事物。他对夜儿的依恋较诸稚子对于母亲犹过三分,既是夜儿开口,他便不得不再把封印的记忆理出来,那无疑是比死亡更甚的折磨。

魏虚早已忍耐不住,粗暴地将她推开,喝道:“闭嘴!你真卑鄙!还害得他不够吗?”夜儿踉跄跌退,也瞧不出是悲是怒,魏嘉呆呆地瞪着两人,更是惊得不知所措。

霎时间风吹草鸣,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二长老……”良久夜儿才轻轻道,“二长老来找你了。”

魏虚闻言回头,果然看到远处有人快步而来,长须随风飘扬,背虽微弓,步履却矫健轻盈,转眼来到近前,白眉垂腮,满脸皱纹,正是二长老。他沉声道:“魏虚,我到处找你。”

“二长老,我大哥他……”魏虚正要禀报魏嘉的涂画,二长老不耐烦打断他:“不管是什么,都等等再说,你快跟我走!”他的声音有点儿颤抖,跟往常的自信很不一样。

夜儿问道:“等等,义父你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二长老不耐烦地挥手道:“是大长老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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