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照沟渠》是由创作的关于主人公“冬风渡”的火热小说。讲述了:“爹地呀!他才不是什么什么穷小子呢” 糊涂大小姐和无情无义穷小子的故事,心理承受能力差和血压高的读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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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运城,杨柳茶社。
醒目拍桌,哄闹的茶社内,瞬时鸦雀无声。
在座的男女老少皆是竖起耳朵,敛声屏气的生怕听漏了什么。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台上正襟危坐的说书先生说着定场诗。
只见他口若悬河,便是江山风雨岁月成河。
茶社分上下两层楼,二楼为包厢,一楼台下是散桌。
这一日,讲的是城东白老爷多年前经商的故事,故而,今日茶社之中满起满座。
白老爷的大女儿白琳琅,前几日刚嫁给了坐镇运城的夏司令,一时风光无限,大街小巷皆是她家的传闻。
台下站了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小伙子。
一双明亮的瑞凤眼里仿佛藏了星辰一般,高挺的鼻梁,轻薄的嘴唇。
只是皮肤略黑,笑起来时反衬得他齐整的牙齿更白了,这给人一种憨厚之感。
小伙子虽说只有十八岁,却比杨先生高出半头,只是人瘦了些,远看像个细茄条子。
一身黑大褂上面打了七八块补丁,补丁的颜色五颜六色,打眼一瞧便知是个穷苦孩子。
他叫李照允,是杨先生众多徒弟中唯一会武的,在台上靠着翻跟头,没少为杨先生拉客。
此时李照允手里正拎着一面锣,像往常一般,呆站在那里,等着散场后替师父收赏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醒目又一拍,便是茶社内两层楼里的哗然一片。
看客们纷纷离席,二楼包厢也有人走了出来,李照允赶忙混入人群,一边敲锣,一边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有钱的捧个钱钱场,没钱的发发善心,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切都按照师父杨先生的交代进行着。师父说了,杨柳茶社卖的是茶水钱,说书人讨的是赏钱……
茶社外,一个梳着两根垂到腰间的麻花辫,穿着海蓝小衫和黑褶裙的女学生见了李照允,满脸惊喜,兴冲冲的跑进茶楼。
女学生长了一张白嫩的脸,一看就是没经过风吹日晒的姑娘,特别是那双明亮的桃花眼,透着清澈……
这女学生的个头只在照允的胸前,害得李照允不得不低头看她。
不过自幼穷到没饭吃的李照允,哪里有心情注意这些,反倒是先瞧见女学生手臂上看似价值不菲的白玉镯子,便预谋着讨赏钱。
看女学生眼神,似是识得他一般,大抵是某个喜欢到杨柳茶社听书的女客,李照允猜测着。
据师父所言,遇见这般女子,一个“夸”字便可换来无数赏钱。
“小姐,您这般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叫小的有什么事?”黑小子故作谄媚,但言语之间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照猫画虎般的憨态。
人群渐渐散去,诺大的园子变得空荡荡的,女学生笑了笑,抬头看着眼前的黑小子,问道:“李照允!你为什么不上台说书?”
她认得自己?看来这姑娘真是杨柳茶社的常客,定然是她从前甚少穿学生衣裳来喝茶,自己才没能记住她的相貌,李照允心想……
“额,这个……”对于自己为何还不能上台说书,黑小子有些摸不清师父的心思。
李照允缩着脖子,挠了挠头说道:“额……我也不知道。”
他的声线很粗,但听着却有磁性,没有什么杀伤力,很吸引人。
“哈哈!你怎么这么傻?”女学生眨巴着灵动的双眼,抬头问道。
这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看到女学生黑而清亮的眸子,李照允在那一瞬间仿佛陷入了奇怪的漩涡,下意识的将铜锣背在身后,耳根子已经红得发紫:“额……那个……我……”
夏日的暖风袭来,黑小子张皇失措、手脚不知该放在哪里,甚至双手在发抖,额角的汗也没出息的冒了出来,心里更是扑通扑通的,仿佛就要跳到嗓子眼,握紧双拳,他这辈子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那张水嫩的脸蛋简直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那个……姑姑……娘。”
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整话来,李照允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哈哈,我到底是你姑姑,还是你娘?”女学生捂嘴笑着问。
“不……不…”李照允深呼吸一口气:“不兴占我便宜。”很认真的模样,甚至带着一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说完,哗啦一声,扔了手里的铜锣便往后台跑,长袍绊到了他的脚,差些没摔倒在地上,调整步伐后,顺拐着跑回了后台,像极了受惊的母猴子。
女学生一脸错愕,回头问身后的年轻女人:“姐姐,他怎么了?”
年轻的司令夫人穿着最时兴的妆花缎旗袍,美艳绝伦,她摇着手里的苏绣团扇,意味深长的笑道:“他呀!猪油蒙了心了。”
而这女学生不是别人,正是白家二小姐,亦是那夏司令唯一的小姨子——白月影。
……
“大师兄,大师兄!”李照允粗厚的声音响彻杨柳茶社的后院。
此刻,正在井边打水洗头的杨明生被吓了一激灵,手里得水瓢不慎落地,上了年头的铜盆“咣当”一声,也被不小心踢翻,洒下一滩水。
还以为又有人来砸场子,杨明生拎起手边的扫帚把,甩着湿头就要往前台冲:“怎么了?照允,是不是隔壁长云茶社又来砸场子?”
“不是,我遇见一个小姑娘,就跟天仙女下凡似的,她……”如此,李照允将自己所见所想一五一十的讲与师兄。
听了半天,杨明生算是听明白了,自己这师弟是情窦初开,想娶媳妇了。
也是,这小子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即便是战火纷飞的年代,无论如何,总要娶妻生子的。
只是自己这师弟,整日里唯唯诺诺的,人家姑娘能瞧上他吗?“照允,那姑娘穿戴如何?若是家世显赫,咱可不能胡思乱想。”
听了大师兄的话,李照允低下头,少年人的羞涩就像喷嚏一样,总是掩不住的。
他交代了那姑娘是个学生的事情,颧骨连着耳根都已经红得像是被煮熟了的猪肝一样。
作为被退过三次婚的老手,三十岁的杨明生叹气一声。
李照允感觉大事不妙:“怎么了?大师兄?”
“这年头,女娃能上得起学的人家,都是高门大户,你爹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家父母怎么忍心自己女儿嫁到你家。
还有,就算你说书成了角儿,在人家眼里,也不过是个穷说书唱戏的下等人,你拿什么配人家。”师兄的一番话,语重心长,同时也令傻小子李照允不服气极了。
心里有气,自然要排解,李照允想到师兄的话,心中自是百转千回,但思来想去,排解的唯一方法便是明日去找那姑娘。
至少也该问清楚那姑娘的身份,倘若真是门第相差甚远,他也就死了心了,日后定然娶个本本分分的姑娘,再不痴心妄想。
心里这么想着,已经做好打算。可还未等到明天,夜里,晚饭时分,夏蝉鸣鸣,师娘做好了饭菜。
师兄弟们还未曾动筷,白日里的女学生手里拎着个绸缎包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