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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逃生

王青走了几步心情慢慢平复，一步一回头看着那个已躺在地上的老者，“我……要走了算不算是爹爹说的忘恩负义之人？”细细思量了半晌，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一步一顿的走回破庙。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头重重叩在地上，对着老者表达感谢之情。

“不用在意，回家去吧。”老者静静躺在血泊之中，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而王青听到回家两字，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下。万千思绪喷涌而出，转而开始放声大哭。“马车日夜兼程走了几日，我已不知家在何方了。”

“那就逃命去吧，不要扰我休息。”老者说完，缓缓闭上双眼，拉过破布盖住面部。

看着眼前几具尸体，王青身上的衣物也是破败不堪衣不蔽体，不由得想要依靠老者，转瞬便有了主意“这老人这么厉害，不如拜师试试，先混几日活命。”

随即便跪了下来说道：“前辈武艺高绝天下，恳请前辈收我为徒！”话说的也算是掷地有声，此时王青也很忐忑，若他杀心一动……

“哎……”

只有一声长叹，好似叹尽世间事，却是无话说。

天色已晚。王青若走出庙门，怕是活不过天明，不遇到歹人也怕遇到些饥饿野兽。迫不得已扒掉尸体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又将地上的馒头捡起啃了两口。

口水泪水混在一起，嘴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又暗自哭了一阵，瑟瑟的躲在角落里睡着了。这一切动作也被老者看在眼里。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不远处的乡镇中已传出吞昊宝刀现世的消息。

第二日天明。

“你还不走？”老者目露精光身上杀气渐浓，只要答错一句怕是要人头落地。

“前……辈，请……收我为徒！”恐惧再次充满王青身体，不停发抖，牙齿上下打颤，简单的一句话险些咬了舌头。可既然拿定了主意便不会退缩，何况离了这里当真是生死难料。

看着她这模样，老者脑海中现出两个人影，一位少年一位女子，脑中回忆走马灯一样出现。无奈叹了一口气想道：“罢了罢了，将死之日只有这女娃可托？”正要开口时，忽听庙外脚步声传来数十人已将破庙紧紧围住。

“在下混元派李宁，听闻前辈手中有一宝刀，特来长长见识。”一五大三粗的武师拱手见礼打断了老者的思绪。

“哈哈哈，什么鸟派也敢来抢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哼，天下谁人不知，当年西湖一战你身受重伤，现今已灯尽油枯。将那刀给我，我奉养你后半生如何？”

回答他的竟是铺天刀影，这李宁也是一流高手并不慌忙，稳稳退出门外堵在门口，轻轻一挥手，数道火箭齐发，破庙被一条条火龙吞噬。

“哎……想我一生杀孽无数，有此也是报应。”老者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本破书交于王青，“这是我与……哎……所创内功，拿去吧。”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王青见此书顿时明白这老者定是要收自己为徒，当下也顾不得火焰暴涨，行了拜师礼。

“此刀名吞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有传说得此刀者，可悟得独家武功横行天下。这般神兵世间共有七把。”老者轻抚手中宝刀，似乎此刀是他多年老友，如今已到分别时，说道：“你若能逃出生天，便将它交给羽裳门下晋梦之。”

说话间老者用破布裹住王青，飞身突出破庙，刀光闪过随手砍翻几人。

“不必硬接，追，耗死他。”李宁并不慌张只命令手下紧紧追逐，料定他已是行将就木。

轻功施展转眼就带着王青逃到一片树林之中，身后跟着数人紧紧相随。真气调动时，老者开始吐出鲜血，速度逐渐变慢。

“记住在外不要说是我徒弟，不然有杀身之祸。”

“师父，还不知道您名号。”

“哈哈哈哈哈哈，将死之人无名无姓，只有诨号一个，武疯子。”

王青心中一惊，虽然年岁尚小，但也听大人闲谈时提起，此人追求武道成痴，每回动手都如发疯一般，杀人无数不分青红皂白。若有孩提夜间啼哭，只说出“武疯子”三字，便可吓得止住。万想不到自己居然遇到了如此人物。

待二人逃到一棵树旁，武疯子已觉自己气息将尽，便将王青放下，用尽最后真气将人带刀一起甩出。留下残躯，只为再给王青博出一线生机

一处枯叶堆里冒出一个小脑袋，正是王青被甩飞到此，待其艰难起身后，才发现此时正值深秋，身边尽是些枯木，微风徐徐吹来。若在家时，这风正是清爽，可在当下，却冰冷刺骨。而身后传来喊杀声，夹杂着几声惨叫，此时不敢回头，抱紧怀中宝刀书本，只顾朝前跑去。

只半盏茶的时间，便已冲出树林，可横在眼前的是一条深深的裂谷，而王青则已脚踩悬崖边上，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把刀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身后响起李宁的声音，他带着仅存的两名手下慢慢逼近，继续说道：“你跳下去必死，把刀给我还能活命。”

这说得是个笑话吧，王青心里清楚，这人既然能追过来定是杀了师父，想到这里抱刀的手又紧了紧。再看向谷底，那里雾气缭绕深不见底，看了看裂谷，又看了看眼前的李宁，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与那人非亲非故，何至于此？”

面对穷凶极恶的三人，两脚不停的打颤，害怕得想将刀交出去，可那武疯子救了自己性命又收为徒弟，心里有一丝声音在支持着自己。

“你别乱动，我去拉你过来。”李宁伸出手掌，小心翼翼得向王青挪了两步。

看他越来越近，王青心里反而越发坚定，紧咬的双唇渗出血来，两眼紧紧闭在一起，身上颤抖更加剧烈。随即睁开双眼，恶狠狠得瞪了三人一眼。

翻身跳向裂谷。

飞在空中的感觉竟如此美妙，悬崖上的人越来越小逐渐消失，自己的身体也没在迷雾当中。只留下两点泪花随风滴落。

看到这小孩就真的跳下崖去，李宁气急败坏，原地跺着脚，挣的一些碎石也随着跌落压力，看着裂谷底部的迷雾，一时懊悔无比。

“再等一下就好了。”

宝刀已无望到手，便打算转头离去，转头竟有一黑衣人出现在面前，蒙着面部只露双眼。

“你是？！”

还未等到答话，黑衣人双脚就已踢向自己面门。这黑衣人腿法凌厉狠辣无比，不仅如此鞋内还藏有暗刃。另两名手下竟不是一合之敌，已躺在血泊之中。

李宁与武疯子相斗已消耗了大半气力，现在正是体力不支，此人挑这种时候下手定是一路跟踪看准了时机。

仅半盏茶的功夫，李宁头骨便被踢得碎裂，流出鲜血倒下。

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面巾看着裂谷，此人正是王凯。眼见四下无人，轻蔑一笑，飞身跃起，落入谷中。

凭借自己超一流轻功轻点崖壁借力，再踩过横生的树干，不过片刻便已穿过迷雾落在谷底。

此间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山清水秀，草木茂盛花朵锦簇，远处有一瀑布声响如鼓，王凯顾不得欣赏美景，低头四处搜寻起来。

临近天黑，王凯发现这是一处死谷，风景秀丽却是弹丸之地，与世隔绝，任外界争得尸山血海也扰不得半分。一番找寻下来只发现了一个破旧刀鞘，他记得清楚这刀鞘便是那武疯子手中吞昊的刀鞘。

可无论如何也寻不见宝刀王青，无奈只能在天黑前爬出谷去。转眼间王凯已到崖顶，再看了一眼漆黑的谷底。眼中尽是不舍，又望了望家的方向，长叹一声。

益州王家还有大事要办，又是死谷无人知晓。自思量着：“先回去看看儿子进展如何，他日再来寻吧。”

好在身量轻，又得到些树木缓冲这才留了一命，情急之下拨出吞昊插入峭壁又被一颗树苗拖住，才没跌落谷底。可这树苗还是没有支撑到最后，应声断裂，使王青跌进谷底，昏死过去。

正巧与王凯擦身而过。

第二天，王青逐渐转醒，趴在溪边喝了好一会水，摘了些野果果腹，身处谷底没有出路，几次试着爬上岩壁，都滑脱跌坐在地上。

别说逃出升天，就连那插在岩缝中的吞昊刀都够不到。此处又无人迹，无奈只得拿出怀中书本细细研读，寄希望于此。

书中所记内功并无名称，十分难懂，一阴一阳两股气劲相辅相成。大成后阴劲似水连绵不绝，阳劲似金无坚不摧。

随即便按照书中所写修炼起来，这一练便过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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