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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旅人等在山巅，虔诚仰望着云开，他挥动着手指似乎在记录什么。

阳光下少女翩翩起舞，舞动的阳光洒向山谷，林间传出声声回响。天真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脚踝上的银铃发出阵阵声响

赠尔之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望着阳光正照山巅，少女搭着小脚朝山下走去。山中炊烟四起，吆喝声此起彼伏，清澈小溪一位少年正在布置鱼笼，手捧溪水往脸上一泼，阳光透过湿漉漉的头发照在少年的脸上，少女远处望得出神，明天就是她俩十六岁生日了，按寨里的规矩，同岁当结婚，据说他俩出生的时候，都没有没哭，两者皆是眼角含着泪水，寨里的老人说这是上辈子留下的遗憾，上天让他们这辈子来实现。

风吹铃，故人归

风吹过树林，叶子散落在天空，两人目光对视，恍惚间，少女看见了四角汉白玉的柱子，黄金雕成的兰花，一面用锦套套住的葵花铜镜，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的鸾凤冠，忽然似乎听见了救火声、兵器拼击声、战士呐喊声、还有她的名字。霎那间风停了，少女早已眼眶通红，少年也呆在原地，他看见了漫天的白雪、火光溅射的战场、一张洁白无暇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长剑沾着鲜血，撒了一地。两人皆是眼含泪水，满含深意的看着对方，无一语，却胜千言万语。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风载着树的清香，穿梭在山寨中，全寨的人都忙碌了起来，少女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双目宛如一泓清水，顾盼之际，令人望的出神，声音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一袭红衣，略显柔美，不过十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房外，传来声声祝贺，红锦的地毯早已铺好，在这春意盎然的日子里，少女迈着含蓄的步伐踩在石桥上，对岸的少年望的出神。少年大步上前，一把搂住少女，双眼对视间，又回到了战火纷飞的皇宫，支撑殿堂的柱子被破坏，大殿随即轰然倒塌，殿内**、求饶、保佑的声音此起彼伏，太子自知无退路，一把拉过少女，将少女扑在床上，少女眼神坚定，抽出太子腰间佩剑，太子闪身躲过一击，随后拿下书房的长剑向少女刺去，寒光凛凛的剑身从少女脖子划过，留下长长的划痕，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留下，少女倒地。待少年赶到之时，少女早已逝去，少年缓步站起身，听着窗外将士胜利的呐喊声，手持长剑，自刎。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调皮孩童的惊叫，拉回了二人，拜堂之后，两人举杯相敬，又敬宾客，酒过三巡，少年搂着少女的腰，缓步迈入洞房。

子时，少年隐隐约约听见外边有动静，本以为是老鼠和蛇，不料窗外一道声音打破，少年抽身拔剑，翻窗而出，几个孩子连忙道歉，少年会心一笑，教训了几句便让孩子们回去睡觉。

那夜他俩睡得很安稳。

次日，两人下山去城中采买物资，沿着山中的小路向下，便来到了城内，江面商船来回穿梭，堤岸两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商铺林立，一派繁华景象。妇女推开吱呀的窗户，对着江边的丈夫万般嘱咐。望着淡青色的江水，远方耸起一座座墨汁勾勒的高山，山脚嫩青的稻田，风一吹，一起一伏，沁入画卷。屋顶的瓦片布满了青苔，不是那么好踩，旅者一步一滑。

夕阳转到西边的时候，江边的渔民正在晾晒渔网，少年背着买来的货物，拉着少女向寨中走去。寨中孩童围了过来，纷纷要看少年买的什么，少年微微一笑，拿出了上好的稻谷，指了指山顶平坦的空地，孩子们个个拍胸脯保证要帮忙，少女摸着孩子们的头，说着些什么。寨中老人看着他们，一抹笑容在苍老的脸上浮现。

转眼便已深秋，山顶贫瘠的土地在大家的呵护下早已染成金黄色，整个稻田覆盖在乳白色的晨雾中，寨民们一同收获，一篓一篓的装着。天高云淡雁声啼，月有微霜，人间烟火里尽是欢喜。

不知不觉间就已过去十年了，一位强壮的青年坐在田埂上休息，一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跑来，青年嘴上说着孩他妈，这么大的太阳还让孩子来送饭，可心里比谁都幸福。青年望着家的方向，白雪一片片撒了下来，僧人捧着旅者给的连理枝，可看见少年的神情，僧人一句话都没说。

一位妇人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云朵，往事映入眼帘，只见她和一位少年站在山巅，空中白雪飘落，一位僧人给两人送来热水，加以叮嘱。少年豪情壮志与少女讲述以后自己继承父亲的将军位，上阵杀敌的豪迈。少女微微点头，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不久后，蝗灾四起，民不聊生，少女的父亲向君王提议开仓放粮，以安民心。不料让太子见到了少女，当天便要纳少女为妾，少女不愿，可君与臣的关系容不得女孩父亲多说半句，太子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他得不到的。少年得知后，便安慰少女，答应少女定带她离开。不料太子很快得知此事，将少年放逐，永世不得踏入皇宫半步。

数日后，百姓依旧没有拿到朝廷放的救济粮，街边已有冻死骨。少年心中萌生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推翻统治”。之后少年与父亲达成共识，随后父亲又与少女父亲畅谈一夜，随后安排少年暗地召集百姓，两位父亲煽动朝中重臣。在一切就绪后，少年收到一封信，不知是何人所写，邀他前往老君山一叙。少年思索片刻后，动身前往。山巅风景绝丽，可少年并无心情欣赏，匆匆与僧人喝茶之后，撒下字条，快马离去。僧人望着天边，似乎邀请少年的不是他，随后叹了口气，拿出手中的信，喃喃自语的说了些什么。

次日，少年为将，带领百姓和父亲安排的将士，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皇城下，虽说朝廷腐朽可兵力人马还是相当健全，恶战了数日，终是攻破了皇城，斩下了昏君的头颅。天下太平，可少女终究没能幸免于难。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老君山上，僧人听闻此事，暗自叹息一声，似乎是早有预料，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连理枝，烧尽，将灰撒入天际，枝上似乎刻着两人名字。旅者坐在石碑上远远看着这一切。

妇人不觉间已走到田埂前，摸着青年的头发，青年回过神，冲她摆了摆手，起身拍去身上的泥土，带着孩子和妇人向家走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旅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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