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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偶遇小团子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团子躲在河对岸的树林里偷偷瞄着远音，看到她提着几条鱼准备离开就大着胆子走向前去。

远音发现动静，转过头一看，嘿，人类！她终于见到人类了，这可太好了。看这两个小孩一直盯着她看，就蹲下身，朝他们招了招手，说道：“来，我问问你们，你们是住在这的吗？”

两个小团子犹豫着靠近了远音两步，点了点头。

远音问道：“你们几岁啦？”

男孩回答：“我三岁，我妹妹也三岁。”

远音笑了，说：“你们两人同是三岁，怎么她就是你妹妹了？”

“我娘说了，我是男子，就应该是哥哥。哥哥是要保护妹妹的。”男孩开口道。

“哦，原来如此，那小男子汉，你们来这做什么？”远音问。

兄妹俩互相看了一眼，男孩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娘病了，想喝鱼汤，可是我们捉不到。”说完抬头看了远音一眼，看远音的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说：“姐姐，你可以帮我们捉鱼吗？”

远音低头看了眼自己好不容易捉到的几条鱼，有点尴尬。她并不擅长捉鱼，这几条鱼还是她费了很大劲才捉到的。让她再去捉，也不一定能捉到。可她看小团子那一脸希冀的神色，又不忍心让他们失望，想了想，开口道：“小团子，姐姐不是很擅长捉鱼，不知道还能不能捉到。不如这样，你们的娘病了，不如带姐姐回家，姐姐帮你们熬鱼汤，我们一起吃可好？”

小孩子单纯，听到远音说要帮他们熬鱼汤就觉得她不是个坏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远音带着两个孩子在树林里挖了些野菜，又摘了几颗酸梅子，就跟着两个孩子往他们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远音问了男孩得知他们家所在的村子叫孟家村。家里只有他娘一个长辈，平时就靠带着他们俩到附近的镇上卖煎饼为生。远音听到附近还有城镇心里安定了不少，至少可以将她那个小破屋修缮修缮了。至于钱嘛，总有办法赚的。

远音跟着两个孩子进了孟家村。在村口遇到了一个村妇，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那个村妇见两个孩子身旁跟着一个陌生人，心生警惕，开口问：“阿大，阿丫，这人是谁啊？”

这是远音重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成年人，听到问话，就自觉走上前去开口解释：“婶子，我叫远音，住在河的下游，在去镇子的路上遇到的。听孩子们说大人病了，想要鱼，又捉不到，就捉了几条给他们送去。”

村妇看了眼跟前的远音，看她虽然穿着破旧，但还算干净。十三四岁的年纪，瘦瘦小小，但样貌却生的不错，若是再过个几年长开了定然是个美人。看远音不像个坏人，转身将手上的篮子给了男孩，说：“阿大，听说你娘病了，这篮子鸡蛋你拿回去吧。”见男孩不肯接，就将篮子硬塞到男孩的手里，说：“听话，你娘跟妹妹要吃的。”见男孩乖乖提着篮子，又开口道：“这里离镇上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出发为好，不然天黑前是赶不回去了。”远音知道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回答道：“多谢婶子，远音晓得的，将鱼送到就走。”

孩子们跟村妇道了别，继续领着远音往家里走去。很快，远音看到一处用篱笆简单围起来的院子，一扇木头门看上去还算是厚实。阿大跑上前去推开门，嘴里叫喊着：“娘，娘，我跟妹妹带鱼回来了。”

远音牵着阿丫的手走进院子，没走几步就听见一声声咳嗽。阿丫松开远音的手跑进屋里，远音连忙快步跟上一并进了屋。只见一个年轻的妇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两个孩子围在妇人的床前，眼眶红红的。

年轻妇人听到动静，勉强坐起了身，开口道：“这位是？”

远音将之前在村口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见妇人一直皱着眉头，就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开口道：“婶子，您别多心。我就是看这俩孩子还小，怕路上不安全。且我听阿大说您想喝鱼汤，又担心您需要帮忙一时找不到人手，就想着跟着来瞧一眼，并没有别的意思。”

夏翠花看眼前的人长得眉清目秀的，身上虽然补丁不少，但也还算干净。再看眼神清澈，想必没有窝藏什么坏心思。叹了口气，说道：“我姓夏，闺名翠花。前几年从夏家村嫁过来。家里男人死的早，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姑娘良善，本不该怀疑你。但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这俩儿年纪尚幼，自然比旁人多心些，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翠花婶子，这些我都晓得的，没有怪您的意思。您看天色不早了，我带了几条鱼，还挖了野菜。要不我先去把鱼熬了，孩子们也该饿了。”

夏翠花将阿大唤来，让他带着远音去厨房。厨房里一切用具齐全，远音先用刀将鱼清理干净，在鱼的身上划了几刀，又舀了清水将鱼清洗干净。拿出先前摘的酸果子和野菜洗了洗。正准备下锅才想起来还没有生火，这下可犯了难了，点个篝火她会，可生炉子却是从来没做过的。阿大一直在旁边站着，看她犯难的样子，就走上前去，说道：“姐姐，还是我来吧。”说罢就熟练地将炉子生了起来。远音看阿大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应该是他做惯了的。一个三岁的孩子，这也难为他了。

看着锅热起来，远音就在锅里倒了油，把鱼放下去煎了煎。待两面煎到金黄就往锅里倒水，备上几片姜连着酸果子一并放下去。夏翠花病了想必没什么胃口，她就将汤做成酸的，也好开胃。

看着阿大瘦瘦小小的样子，远音又在先前的篮子里取了三个鸡蛋打散。这边鱼汤在熬着，远音又另起一个锅，将鸡蛋羹放下去蒸着，给那母子三人做鸡蛋羹。一刻钟过后，鸡蛋羹蒸好了，远音将鸡蛋羹端起来，烧干净锅里的水，将野菜炒出来。

待远音将饭菜端出来，阿大和阿丫就已经将桌子收拾好了。远音将饭菜端上桌，又去把夏翠花扶到桌边坐下。看母子三人都坐定了，就给夏翠花盛了一碗汤。

“翠花婶，这汤里我放了酸果子，最是开胃，您多喝点。”

说完又将鸡蛋羹放在阿大、阿丫跟前，叮嘱他们小心烫，才伸手去拿了张煎饼就着野菜吃了起来。

夏翠花看她只吃野菜，并没有碰鱼汤和鸡蛋，就知道这是个好的。抬头看了眼屋外的天色，太阳已经西斜了，就开口让远音住一晚。

听到夏翠花喊她住下，远音看着阿大、阿丫两张小脸，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吃过饭，远音收拾了碗筷，把夏翠花扶到床上斜靠着，问道：“翠花婶，您这病可有请大夫？”

夏翠花说：“请了的，说是风寒，开了几幅药吃着。”然后又让阿丫去将药包取来给了远音，远音去厨房煎好药，又烧了热水帮夏翠花擦了身子，就领着阿大和阿丫去洗漱去了。等一切做完，阿丫带远音去到另一间屋子。

“姐姐，我娘说了，你今晚就睡这。”

跟小女孩道了谢，远音连忙爬上床躺着。今天真的是累够呛，不知道她这么做夏翠花会不会念她的好。等明天一早，她就去夏翠花那问问，看镇子里有没有什么活路。她得想办法活下去才行。

天蒙蒙亮远音就起来了。等她烧好了热水，煮好了早饭，夏翠花母子三人住的屋子传来动静。她就将煮好的早饭和热水端了过去。等母子三人吃完早饭后，就坐到夏翠花的床边，开口问：“翠花婶，我听阿大说您平日里都是带着他们在镇上卖煎饼的，我想问问，镇上可有我能做的工？”

夏翠花想了想，说道：“镇上能做的工不少，不过像你这年轻小姑娘可以做的却不多，大多数都是进那些老爷府里做丫鬟。虽然工钱不少，但却是卖身为奴。尤其是你这长相，进了那些老爷的府，免不了会惹出麻烦。不过，你住的那片树林倒是有不少药材，你可以试着去挖一挖，攒够了就拿去镇上换米面布匹什么的，应该也够你一个年轻姑娘生活了。”

听了夏翠花的话，远音决定先去镇里看看。夏翠花给了远音20文钱，又装了几张煎饼，几个鸡蛋作为答谢。远音谢过夏翠花，又答应阿大和阿丫会常来找他们，就出了村子往镇上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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