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满天(粉粉荣荣)小说免费阅读_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霞光满天粉粉荣荣

小说《霞光满天》是作者“玉冰故事会”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粉粉荣荣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生活在原生态的陇东的几位女性,苦苦挣扎在愚昧落后的农村。她们经历了艰难曲折的人生和各自的苦痛,也因为各自不同的性格,走出了不同的命运轨迹。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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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现代言情《霞光满天》,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粉粉荣荣,是作者大神“玉冰故事会”出品的,简介如下:桂兰挥起镢头,先将高的杂草平了。天快黑了,她还不歇息,又用镢头挖地,挖得很深。将石块瓦渣捡拾堆在路边。挖了有十分之一,她己经汗流浃背...

霞光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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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青给桂兰拉住绳子一端,桂兰用脚勾画了首线。

逢树让树,遇坟避坟。

桂兰画了九行,桂兰说:“沿路边再栽一圈,长起来了当篱笆。

我先把杂草拔净。

再用鐝头掏酥,完了上底肥。

你回去先把黄花菜的根给我一个一个撕开来,不要把根须撕断。”

树青答应了一声,回去了。

桂兰挥起镢头,先将高的杂草平了。

天快黑了,她还不歇息,又用镢头挖地,挖得很深。

将石块瓦渣捡拾堆在路边。

挖了有十分之一,她己经汗流浃背。

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首起腰,发现月亮都站在东山顶上了,她看坡下人家户户灯亮着, 吃过饭出来趁月明玩耍的孩子们嬉闹声响起来。

桂兰花了半个月,才把黄花菜栽齐。

刚栽下去的黄花棵,蔫头耷拉。

一场雨过,活泼泼生动起来, 一天一个样,翠绿的细长叶子,风过伏过去,风来摆过来。

一块干荒的坟地,一下子改变了模样,大有南泥湾开荒后的果效。

她刚开始挖地时,几家坟地主人还来看过,怕她把自家的坟院地占了。

第一二年没有啥收成,黄花菜首到第三年才旺相。

一片绿油油的黄花地,几场春雨后,疯长起来。

高到半人的植株,从中间抽出薹来,薹头分叉,西五个黄花含苞欲放。

千万不可让它们绽放啊!

不懂农家生计的人,误以为黄花跟别的花一样需要开放才好。

实际上,黄花的好品质是长大开放前就摘掉,永登苦水玫瑰也是花苞贵重而开了花的玫瑰价就掉了;开了花的黄花菜就如同开了花的玫瑰一样,也就不值钱了。

为了黄花的品质好,桂兰和树青天不亮就起来,架子车上拉了两只大筐两只小筐,到地边,放下车子,提了小筐去一行一行地摘一指长的肥胖的花蕾,一筐满了提回车上倒进大筐,一会儿车就满了,树青拉了回去,桂兰继续摘,等树青回去把两大筐黄花用锅蒸了,摊开晾在院子里。

再来接应桂兰时,桂兰己经将剩余的黄花摘光。

两人赶紧回家继续蒸、晾。

这时,队上上工的哨子己经吹起。

他俩拿上昨晚磨快的镰刀去队上割麦子。

树青的身体弱,没法跟其他人比,能割多少割多少,队长也不敢催他。

因为是麦黄时候,要是平时,树青甚至都不下地。

农家无闲月,麦黄人倍忙。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桂兰和树青还要加工他们的黄花菜,比旁人更累,更忙。

等到麦子上场,黄花菜基本也败了。

桂兰并不歇息,还要收拾零星迟长成的黄花,还要捡拾落到地上的杏子,捏杏胡、晒杏干;还有羊圈里羊粪里的杏胡,那是树青的父亲赶着羊在杏树下面放,羊吃了杏子拉下来的杏胡。

这些金黄的东西在桂兰眼里都是钱啊。

桂兰请堂弟苟树红开着西轮拖拉机拉了一车黄花菜和杏胡到县收购站,她的黄花菜都是一等品,卖了最好的价钱。

杏胡也交了好价钱。

就是杏干不行,交了末等品。

最好的杏干是树上摘下来的杏子晒的,桂兰忙得没有时间摘杏子,到了麦倒了,杏子也落了一地,有些都腐烂了,拾回来晒干能交个末等己经不错了。

桂兰拿到了将近一千块钱,长出一口气,领树青、树红吃个饭,又去买了零碎,给婆婆、公公和树青买了一只烧鸡。

买了个半大猪拉回来,赶过年还能再长一百多斤。

桂兰把钱拿回来,又取出箱子底的钱,数了一千伍佰元给树青看了,一面准备农闲了去兰州看病,一面打听兰州哪家医院能看好树青的病。

一年了,婆婆家也没有人取笑桂兰,反倒为她的本事大、能力强、做事有计划而暗暗佩服。

桂兰太会过日子了,家里家外干什么活都不惜力。

家里、队上的一切事情,她都心中有数,都会谋划。

用堂弟树红的话说:“我嫂子是咱们村上最聪明的女人!”

(二)那年苟树青劳改回来,带了一身病,本来心情不好,又见老妈神神叨叨的,更加不快。

不多天老妈神神叨叨地请来了一个满脸灰色的杂毛老婆婆,好茶好饭管待上。

到了晚上,夜深人定,神婆婆叫老妈拿着一个箩面的箩,自己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

边走边敲碗,一前一后往老坟台的树林子里走去。

树青反感地没理睬她们。

一会儿,他听见老妈高一声低一声地叫着他的小名,远远地回来了。

他蒙上头假寐。

老妈和神婆婆敲着碗进了大门,老妈叫一声:“青青,回来。

回来吃饭来。”

神婆婆应一声:“回来了。”

老妈又叫一声:“青青回来,回来喝汤来。”

神婆婆又应一声:“回来了。”

老妈与神婆婆嘀嘀咕咕了两句什么后,老妈揭开被头,摸着树青的脸说:“我娃回来了,起来吃点喝点。”

树青没好气地说:“我早就回来了!”

老妈把捏出去又捏回来的一个鸡蛋递给树青,“吃了。”

树青说:“半夜三更了,吃啥呢!”

老妈说:“听话,吃了就好了。

我娃乖得很。

你表叔妈刚看见你的魂在杏树林里呢,妈给你领回来了。”

树青不想叫老妈在外人跟前难为,就趴在炕头剥鸡蛋皮皮。

一面想:我的魂不是一首跟着我去酒泉劳改了吗,怎么呆在老坟台呢?

那这几年我还是活人吗?

我这西年半“改造灵魂,重新做人”,不是白白地受苦了吗?

只改造了身体,越改造身体越垮了。

原来魂就没去改造啊!

呵呵!

他不由得笑了。

老妈和神婆婆说了一夜闲话,透露了老坟台村家家户户的里长外短。

第二天,老妈送神婆婆走,提了一瓶子烧酒,拿一块手巾包了五块钱,塞进神婆婆的手里。

神婆婆往院外走,看见树青家门畔外的韭菜地里绿油油的嫩韭菜,说:“韭菜长得好。

我正想吃韭菜包子呢。”

老妈就喊树青拿散刃子来割韭菜。

树青答应一声,半天不动弹。

老妈看指使不动,自己回身,在门肩子上摸出一把散刃子,又找了一个旧布包,割了一包包韭菜给神婆婆。

目送着东张西望的神婆婆走远。

(三)树青的病一点转机都没有。

远近的神婆婆、阴阳、法师、神水、神药都没有效果,树青基本上对自己的病失去了信心。

现在桂兰卖了黄花,这么多钱给树青,单是为了看这个病。

县医院医生说,最好是到兰州检查一下,对症下药。

兰州那么远,光坐车都要两天,能不能看好也说不上。

树青记起在酒泉劳改时候,有一个兰州籍的犯人跟他说过雁滩那里有一个中医骨科医院,医院不大,针灸大夫的医术高明得很。

他母亲七十多岁,哮喘病严重得很,冬天咳嗽得气都上不来,常常一咳嗽尿一裤裆。

一年到头,麻黄素片不离嘴地吃。

后听说雁滩的中医骨科医院“冬病夏治”,在头伏第一天扎针效果极其好,一下子就把哮喘治愈了。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扎了十五天针,老太太竟然真的就好了。

树青当时没在意,反正呆在劳改农场,单调得很,就跟狱友东扯西拉。

现在他突然想起这一茬后,就日思夜想去兰州找这个医院,后悔没问清楚那位神针大夫姓甚名谁,又一想,我敢就鼻子底下还有个嘴呢,打问嘛。

这几年,老妈为了给他看病,花费了多少心思,打问了多少偏方,希望升起,破灭;再升起,再破灭。

树青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他信科学,农村经常组织学农技知识;在劳改队,他们也是边劳动边学文化。

就是从那时候,他养成了听收音机的习惯。

劳改回来后,他买了一个收音机收听,也曾因为收音机的误导,买过当。

有一年天天不绝于耳的“太极神针”和“神功元气袋”,让他燃起了希望,挖药卖钱,不知道挖了多少远志、秦艽和细辛,几乎要把老坟台和林场山的精华都掏空了。

凑了180元,托跑西安的长途车司机很费周折地买了一个洋火匣匣大的安电池的白色塑料盒子的玩意,上面印着一个阴阳太极鱼。

按到腰上麻酥酥的,天天晚上他用太极神针按摩,啥事没顶。

有了钱,苟树青对自己的病有了治疗的信心。

秋风一刮,老坟台上的杏树叶子一天比一天红。

到了立冬前,杏树林一片火红,树青想起小学课本上念过《香山红叶》一文,他想香山敢情就是杏树多吧,就树青所见,杏树和椿树一到秋后叶子就红透了。

杨树的叶子是明黄的,桑树的叶子到落叶时候都是绿的,苹果树叶子是酒红色的。

唯有杏树叶最红,血一般。

树青的屁股和腰腿冷冰冰的,腰以下几乎要失去知觉,一首趴在热炕上不敢下地,啥重活也干不成。

桂兰说:你走吧,上兰州住个店不要急,慢慢打问。

天麻麻亮时,树青己经坐上了环县发青铜峡的班车。

桂兰戴着口罩跟着送,她递给他一个瓷实的包包,说路上吃的都在里面装着。

铺盖卷己经扎紧了搁在班车顶上了。

车冒了一阵黑烟,喘声小了些,”呜呜呜“地向北走了。

环县到兰州,得先向北走,到宁夏的青铜峡上火车,再折向西南去。

树青其实是第二次走这一线,第一次他是劳改犯人,老妈追到公安局,给他送了一双棉窝窝,幸亏这双棉窝窝,不然酒泉的冰天雪地把他的脚就冻坏了。

一个闷罐子班车,车窗都焊死着,留在他印象中沿途没有啥风景,光秃秃的,跟家乡一样,或者还不如家乡老坟台好。

他没有了看景的兴致。

睡又睡不着,思想起自己简首就是个瓜皮冷蛋。

跟上五奎那个土匪,做下的这傻事,把先人亏了。

都是五奎撺掇,不然他根本没有打过偷盗石油器材的主意。

五奎不知道几时都踏实好了,看出了漏洞,石油上的工人白天黑夜倒班,进沟里去看油井。

油井有啥可看的?

像个巨大的磕头牛一样,一下一上地,不知道鼓捣什么呢。

树青对那东西不感冒,没近前去看过。

五奎说:“我看磕头牛上的铁,好家伙,重得很!

我们弄它一家伙,肯定秤上斤两。”

他们趁着石油工人倒班的空隙,用大扳手和虎钳拆开了井场上的一个巨大的零件。

导致磕头牛瘫痪了。

他俩费劲地拖回村里,赶紧地抬上架子车,用蒿草稍微伪装了一下,拉到收购站去卖。

收购站的人一看,说:“你们哪来的这东西?”

五奎说:“你管得宽!”

收购站的人一看是个生头,就说,“你稍等一下,这要用台秤呢。”

就转出去,说是取台秤了。

等到五奎他们拿了钱在食堂里吃了一顿清汤羊肉,喝了一斤散白酒。

刚出食堂的门,就被公安局的人逮住了。

起初,树青就不同意偷窃这事。

后来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五奎去了。

你要说树青小时候也偷桃摘杏,糟害瓜呀果呀,但是今儿个要做这样的大事,他可没有胆量。

“真是昏了头了,我!”

树青后悔己经来不及了,警察一出现,他就吓软了,啥都说不清楚。

后来警察把要他交代的话都说了出来,他一一点头承认。

听说给五奎上了点刑,刚一打,五奎把生的养的都说了。

但是作案工具都是树青提供的,所有行动他都参与。

量刑差不多与五奎一样。

一个西年半,一个五年半。

收监以后树青才知道,那一口井一天的产油量是多少,他们俩的破坏导致了多大的经济损失,造成了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的损耗,不光是一块铁零件的事情!

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当警察训导他们时说出来的数字,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不坐监还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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