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穿书】重逢指南:相期邈云汉》,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林谌钟子言,是作者“黎山禾”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双男主+穿书+权谋+双强双洁】 林雨因为卷入了家庭经济纠纷,被人推下楼不幸殒命。 也许老天垂怜,让他在另一具身体里苏醒。 但是这具身体却病病歪歪,为了不在这个世界浑浑噩噩过下去,决心上进。 却不料在此过程中卷入了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中。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究竟是人心难测还是世道难为? 与钟子言携手考科举,游西南,战北疆,修渠建道,扶危济困,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且看繁华乱世中普通人的生存逆袭之道。 桀骜不驯风流(伪)攻×知书达理正直(真)受 前世今生1v1 HE~ 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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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西南方向雪山深处有一灵药池,泡后便顽疴顿消,旧疾可痊,新伤可愈,神清气爽。
药池方圆几里,白雪皑皑,鲜有鸟兽。但靠近细看,方觉奇妙:药池一周绿草如茵,花团锦簇,更有一参天合抱之木郁郁苍苍,日光穿过古树枝桠,影影绰绰投在池中。
恍若仙境。
池水清澈见底,池底由光滑的鹅卵石铺成,上方氤氲着汩汩的白汽,裹挟着药香,沁人心脾。
林谌曾患一怪病,诸多大夫束手无策,幸而遇得一神医,告诉他此处有一药池,不为外人知,每月抽时间一泡,便可缓解一二病症,坚持下去沉疴可消。
这已经是林谌来这里的第三年了,一来,他受父亲所托前来此地撰写地方志,二来就是来此地治病。
林谌收拾妥当便坐在石头上专心致志宽衣解带,把衣服叠好放在岸边就下水了。
一进水里,全身上下的寒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水汽氤氲,温泉水水温舒适,他靠着岸边一块光滑的石头睡着了。
醒来之时正是正午时分,他是被晒醒的,太阳烤得皮肤发烫。
此时水汽也散去了不少,但还是雾蒙蒙的,水光粼粼,看东西并不真切。
时间差不多了,他又泡了片刻就上岸了。
他在半山腰遇见了跟来的小厮,几人顺着山间小路下山,林谌忧心忡忡,之春就手舞足蹈地讲着来这里的所见所闻,但林谌只是象征性地捧捧场,并不是真的被逗笑,这让之春很是挫败。
他能感觉得到,他家公子这几年来变得忧心忡忡的,很少笑了。
几人在锦州又呆了一段时间,这里民风淳朴,百姓质朴善良,热情好客,他甚至不太想回家了。
但是,和白天不同,锦州的夜晚总是寂静无声的,林谌躺在客栈的床上甚至能听到隔壁传来的轻轻的鼾声,以及老板在自己房里拨算盘的声音。前半夜他听着这些声音,脑子里想着上辈子的事情,后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于是悄悄披了衣服,从客栈后院爬上了屋顶。
望着满天璀璨的星河,上辈子的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也不知那只胖猫犇犇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成了流浪猫,饥一顿饱一顿,还有林鹿,许下的承诺已然不能兑现……
来这里三年,他能明显感觉上辈子的记忆在离自己慢慢远去,曾经的“林雨”只在那个世界短暂地活了二十多年,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飘渺荒诞的一个幻影了。
正感伤之际,有人给他披了一件衣服,他以为是之春或是之夏,就很自然地说了一声:“我上来透透风,睡不着。”
“那也要多穿衣服啊,夜里起风了。”
这声音并不属于之春之夏,林谌惊愕转身。
是那天那个受伤的男人。
几个月之前刚来锦州的时候,他们在路上救下了一个人,那人当时直直地躺在路上,背上有一道狰狞的刀伤,从左肩一直蜿蜒至腰间,林谌把他安顿在客栈里,又找了郎中来给他治病。
但是第二天再去看他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
为此,之春还念叨了好长时间,还怕林谌救了一个逞凶斗狠的人,万一以后惹上麻烦怎么办。
林谌一瞬间有惊喜,有错愕,他来回打量那人,看起来他的伤恢复得不错。“你的伤……”
那人笑笑,“进你屋里坐坐吧。”
林谌只好在前面带路。
屋里漆黑一片,林谌摸黑点上了蜡烛,烛火摇曳,以微弱的光亮照亮了一小方天地。
那人解开包袱,里面是那天墨色大氅,还有一些林谌留下的小物什,“那天不辞而别是我的错,这是你的东西,现在悉数归还。”
林谌只把东西放在一边,“你的伤可好了?”
“已经好了,现在开始结痂了。”
“那就好。”林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那人自顾自坐了,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一饮而尽,“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钟子言。”
“林谌。”
那人见他如此少言,不禁低低笑了起来,“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是像你一般沉默少言。”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林谌, “那你和他相处的时候,一定会很无趣吧。”
钟子言怔了怔,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垂着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过了许久才道:“不会,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谌听着他的话心里竟然也闷闷地疼起来,没说话。
来了一阵风吹灭了蜡烛,他借着去关窗户的由头,悄悄擦了擦眼泪。
一回过头,钟子言正点燃了蜡烛。
两个人四目相对,林谌有一瞬间的错愕,这个钟子言身上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哪里像?”
林谌喃喃道:“很像。”
“所以那天你见我身上并非寻常刀伤,也要救我?”
“非也。”林谌有些心虚地解释,“我只是个读书人,不懂什么伤不伤的,不能见死不救罢了,就算是别人,我相信也会这么做的。”
钟子言轻笑一声,很轻很轻,就像是一声不屑的嗤笑一样。
屋子里又陷入一片寂静,隔壁的住客此时像是被惊醒了,不满地嘟囔一声。
林谌只好在心里向隔壁的大哥默默道歉,天亮了一定要去赔个不是。
恰好这时钟子言困意袭来,哈欠连天。
林谌吹灭蜡烛, “暂且在我这里将就一晚吧。”
“好。”
客栈的卧榻很宽敞,容纳钟子言和林谌绰绰有余。
林谌靠里背对着钟子言躺下,很快身后就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没想到只打过一次交道自己便能让这人和自己同住,换做是以前,肯定不会这样。
他心里很乱,这个钟子言会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太多的变故,但是他身上有一种近乎诡异的熟悉感,好像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上辈子,有个人总是坐在自己旁边,央求着自己给他抄语文作业。
但是那人的脸模糊不清,到最后林谌也没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
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被汗水浸湿了。天已经大亮了,钟子言还在身旁躺着。
林谌这才空出心思打量钟子言的睡颜,钟子言五官俊朗大气,睫毛很长,在眼睑处投下一小方阴影。突然睫毛扑簌簌扇动几下,猛不防睁开了眼睛。
林谌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视线,被钟子言逮个正着。
“你看我做什么?”钟子言枕着胳膊,表情很邪魅
林谌不敢看他,耳朵微热,艰难地解释道:“刚好醒了。”
“公子,起来洗漱了。”门外传来动静,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之春看着榻上的主子和一陌生男子衣衫不整,躺在一处,他手里的铜盆当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之夏一见到这种场面也是愣怔在原地。
林谌轻咳一声,“这位是我们几月前遇到的钟公子,昨夜太晚了,就在我这里借宿一宿。”
之春之夏不好多说什么,连忙收拾了地上的狼藉。
可接下来的时间,钟子言并不是简单的借宿一宿这么简单。
林谌隔壁的住客走了,钟子言顺理成章住进了那里。但是他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每天早出晚归。
林谌也不过问,因为他心很乱,只是照样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和钟子言碰头闲聊几句,但也仅此而已。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他也是时候打点行囊回家了。
这天夜里,林谌出来消食,微凉的晚风拂过脸颊,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此时正好碰到归来的钟子言,两个人并肩上了客栈的屋顶看星星。
大部分时间,林谌都是沉默的,只有少数事情能让他滔滔不绝——那就是聊星宿。上辈子还是林雨的时候,傍晚时分,爷爷经常抱着他在门口纳凉,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他每一颗星星的名字以及由来。
钟子言看着一闪而过的流星,眼里亮晶晶的,“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说法,在看到流星的时候许愿,那么一定会心想事成。”
林谌眉心微微一动,“你的家乡在哪里?”
“真正的家乡已经离我很远了。”说到这里,钟子言微微叹口气,“现在暂居京城,家父在朝为官。”
这么多天,林谌一直没有打听钟子言的身份,现在听他自己交代,心里顿时一惊,京城,钟姓……
“那你是武平侯的……”
“是的,武平侯是我父亲。”钟子言摊摊手,他并不在意这个身份,包括给他带来的任何被人高看一眼的“资质”,但是觉得林谌震惊的眼神让他感到不舒服,他并不希望林谌的对他的态度仅仅是因为这一重身份而改变,变得谄媚,变得势力讨好,他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景。于是又说:“这也没什么,我并不喜欢这样的身份,可这也不是我能选择的。”
林谌敛敛心绪,颔首道:“是啊,也许这样的身份也会带来一些苦恼。”
其实不怪林谌震惊,武平侯是皇帝最看重的兄弟,他当年随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威名在京中甚至是在全国都是无人能企及的。
钟子言看向林谌的眼神多了一丝释然,但更多的还是兴趣,“那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的苦恼是什么?”
林谌默然片刻,“也许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吧。”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钟子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眼前尽是模糊的记忆片段,甚至没有办法站稳,趔趄着向后几步。
林谌见他突然神色大变,身形不稳,连忙上手拉他,眼看人就要掉下去了,情急道:“子言,你怎么了?”
钟子言如梦初醒,换了好长时间才道:“没什么,忽然有点头晕,一会就好了。”
看着林谌关切的目光,他心里的确信好像又多了一些,脑海里又闪过刚才的话,“你刚刚叫我什么?”
方才情急之下,林谌哪里记得会叫什么,只好诚实地摇摇头:“我忘记了。”
“我好像听见你叫我,子言?”
“那应当不会错。”林谌实在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种亲昵的称呼有什么不对。或者说,他觉得称呼什么的无所谓,亲密与否从来不取决于一个小小的称呼,虽然这个世界的称谓更多的体现的是尊卑与等级,或者是礼貌。
“我喜欢你这么叫我,你以后就这么称呼我。”钟子言笑意盈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高兴事。“公平起见,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都可以。”
“那我……”钟子言突然颓然地低下头,“算了,我还是叫你阿谌吧。”
“甚好。”
钟子言个人认为交换了小字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会更亲近一些,于是凑近一些:“阿谌,你来蜀州做什么?”
“出于和你一样的目的。”林谌不着痕迹地后退一些,“为药池而来。”
“药池?你也受了伤吗?”钟子言又凑近几步,打量着林谌。
离得太近了,林谌不是很喜欢这样被人打量的感觉,更不喜欢别人凑自己这么近,只转过身去,“旧疾罢了,不是伤。”
钟子言看出林谌心情不悦,心中暗骂自己得寸进尺,他只好悻悻后退几步,眼神中尽是关切:“那现在可好了?”
“已经快痊愈了。”
“那就好。”
热络起来的气氛很快就冷寂下去,钟子言略微不甘心,但看着林谌的后背,只得作罢。这个人还真的一点都没变……
林谌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变脸很是失礼,心里纠结一番,还是转过身去,对上钟子言略带受伤的眼神真诚道:“抱歉,我刚刚失礼了。”
钟子言耸耸肩,“没关系,我明白的,是我逾矩了,合该我跟你说抱歉才是。”
“子言,我……”
“我明白的。”钟子言适时打断这场没有意义的互相道歉的对话,挤出一个很丑的鬼脸,“性格与习惯使然。”
林谌的第一反应是想笑,接着就是一阵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什么时候有个人在同样的情况下做了同样的表情,说了同样的话。思索一番未果,只好放弃。
钟子言见月亮从东边的山上升起,于是道:“已经不早了,早早安置了吧。”
“好。”
躺在床上的林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曾经在什么地方上演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就是记不清了。
想着想着,天光大亮了。
正打算闭眼假寐一会二,隔壁墙上传来一阵规律的响动,他凑近一些,钟子言隔着墙道:“起来了吗?起来了吧。”
林谌心里好笑,甚至觉得这个设问句很是可爱,于是轻轻扣了扣墙壁作为回应。
那边很快回应了,“你今天有时间吧?”
林谌觉得他们这么交流过于诡异,但是也乐在其中,于是敲了一下墙。
钟子言又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次林谌没回应,如果今天跟他去了,那今天的考察就没办法完成了。
就这一会儿思考的功夫,钟子言又说:“你不回应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林谌沉默一会儿,轻轻敲了一下墙壁。
那边的动静逐渐大了起来,榻上的木板甚至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就是钟子言下床的声音,穿鞋的声音……
林谌再次感慨,这个世界客栈的隔音做得也太不好了……
他洗漱过后,逐渐有了困意,之春之夏一早出去带回来早点,他就闭着眼睛吃着。
钟子言早就整装待发,牵来两匹马等在门口。一见他过来,嘴角扬起笑意,“吃了早点了吧?”
“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钟子言把一匹马的缰绳交到他手里,“会骑马吧?”
林谌一见到马眼睛就放光了,他来这里还没有真正骑过一次马。一来是父母不让,自诩文官清流,最见不得这些习武之人的把戏,二来是这具身体不太给力,三天两头不是小病就是大痛,扎针喝药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别说骑马了。
“我会。”
钟子言见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喜悦,“那就比一比。”
林谌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心里雀跃,原来上辈子的本领还没丢。他骑在马上回头冲钟子言粲然一笑,“子言,我们去哪里?”
“往东一直走。”
话音未落,林谌已经跑远了,只留下一句遥远的“我在前面等你。”
钟子言忍不住笑了起来,直到客栈来往的人对他投来怪异的目光他才收敛了表情,策马跟上去了。
待他追上的时候,林谌正牵着马慢吞吞走着,他不禁奇道:“你怎么不骑着走?”
走进了些才看见——林谌此时样子很是狼狈,身上沾着泥土和草的汁液。
钟子言连忙下马,“怎么了?摔跤了是吗?摔哪里了?疼不疼?”说着就要掀林谌的衣服。
掀起裤腿,膝盖上一片乌青,大腿上破了好几处皮,有的地方甚至往外丝丝渗血。钟子言一脸心疼,“一定很疼吧。”
这种心疼又关切地语气,让林谌觉得既陌生又熟悉,自从那天认识了钟子言,这种奇异的感觉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他只好木然地摇摇头:“我没事,是我太心急了,忘了自己已经有好多年没有骑马了,有点控制不住。”
钟子言扶着他坐在石头上,从衣襟里掏出药膏细心地涂抹。
林谌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这一幕又好像和记忆中的一幕重叠,以至于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抬起手覆上钟子言的脸颊,以求片刻的真实,“子言,我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林谌现在没有宿主之前的记忆,他不确定是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之前是否和钟子言相识。如果他们之前就认识,那这一切……
钟子言错愕地抬起头,随后立即恢复如常,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我们上辈子见过呢?”
“也许吧。”林谌把手拿开,侧过头,微微曲起膝盖,“有点疼。”
“那我轻点。”
钟子言轻轻吹过伤口,凉丝丝的,林谌有些不自在,“对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就在前面的树林里,有个好去处。”
林谌看一眼前面足以遮天蔽日的密林,有些不太相信,“树林里?”
“别想歪了。”钟子言轻轻放下林谌的衣摆,笑得有些促狭,“是的,树林里,到了就知道了。”
见他话语既笃定又神秘,林谌不禁好奇了起来。
两个人牵着马慢慢走着,树林里有一条平整的石子路,蜿蜒着通向远处,阳光碎在枝桠间,落下一地斑驳的光影,显得很是神秘,不由得让林谌想起上辈子好像也有过相似的场景,只不过年代久远,他已经忘记了对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