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我们的葬礼在明天,当我穿过麦田》是“麦田里的大海”的小说。内容精选: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人生,现实中如此,书中的那些人物亦是如此。男主是一个平凡的再平凡不过的人,有一个并不太幸福的家庭,他渴望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爱情、书籍、摩托车,还有那遥不可及的三大终极问题······...
都市小说《我们的葬礼在明天,当我穿过麦田》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麦田里的大海”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韩烨秀玲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秀玲和韩烨就站在队伍的后面,一边聊天一边等。不料,一旁维持秩序的一个年轻的保安看到他俩,径首走过来,用很僵硬的汉语说道:“你们俩,这里不允许戴黑色口罩。”秀玲和韩烨面面相觑。“谁规定的?把你们的规定拿过来我看看...
精彩章节试读
韩烨一觉醒来后,才发觉自己的左腿几乎己经无法动弹了。
他就算在房间里拿个什么东西,或者去趟洗手间,也只能是一个脚来回蹦哒。
没过一会儿,前台打来了电话,说是让他俩去附近做个核酸,而且这个星期必须每天做一次。
八点多,秀玲和韩烨一同下了楼,准备去二百米外的小区里面排队捅嗓子眼。
走了二十来米,韩烨看见一旁有个杂货店,于是进去买了一根“拖把棍”,全当是拐杖了。
秀玲看见他拄着的这根大木棍,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着笑着,她就开始不断地咳嗽,韩烨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推说嗓子难受。
做核酸的地儿,人不多,也就最多十来个排队的。
秀玲和韩烨就站在队伍的后面,一边聊天一边等。
不料,一旁维持秩序的一个年轻的保安看到他俩,径首走过来,用很僵硬的汉语说道:“你们俩,这里不允许戴黑色口罩。”
秀玲和韩烨面面相觑。
“谁规定的?
把你们的规定拿过来我看看。”
韩烨说。
“没有规定,就是不允许······那不好意思。”
此时,那位保安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
再次说道:“最后警告你们一次,最好把口罩换掉。”
说着,他就把手放到了腰间的橡胶棍上。
韩烨一看他这架势,火蹭地就上来了。
韩烨把手里的木棍塞给秀玲,说道:“你想咋地,动手?”
话音刚落,那保安一棍子就抡了过来。
韩烨用小臂挡了一下,当那人还想打第二下的时候,他瞅准时机,稳稳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反手一掰,于是橡胶棍掉在了地上。
韩烨并没有放手的意思,说道:“打架?
你这是欺负人欺负惯了吧。”
那保安半跪在地上,红着脸,扭头死死地盯着韩烨。
这时,那几位做核酸的医生看到这一幕,赶忙跑过来劝架。
了解了来龙去脉,他们七嘴八舌地都在数落那个保安。
那保安一看事情不好办了,说道:“你俩给我等着”,说完,一溜烟跑了。
秀玲捅了捅韩烨,把“拐杖”递给他说:“咱小烨身手不错嘛,腿都这样了还能制服他,要是腿好喽,你不得撂倒一群啊!”
韩烨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虽说韩烨拄着“拐杖”,秀玲还是在一旁搀扶着他,而且与他贴的特别近,好像现在的韩烨既是一个她要保护的对象,又是一个能保护她的人。
这令秀玲的心里有种酥酥的感觉,她恨不得变成一只小猫咪,钻到韩烨怀里。
但是,她又在为自己有些苍老的外表所自卑。
无论怎么说,她现在是有点喜欢上韩烨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俩就做完了核酸。
刚从小区里拐出来,就遇见七八个穿制服的保安,其中就有那个被他摁在地下那个人。
打头的那位体格比韩烨还要高、还要壮。
他们上来就想动手。
可是,刚拉开架子,打头的那位就一声大喝,说都别动。
那个大块头看着韩烨笑了,韩烨向他伸出手,说道:“斌子,好久不见。”
其他人见状,都愣在了原地,大块头两手一挥,让他们先回去。
“韩烨,咱们得十几年没见了吧,老样子啊!
你的腿怎么搞的?”
“骑摩托车摔的,没什么事。”
“这位是?”
“路上认识的姐姐,是她从沙漠公路载我来的且末。”
“这是我在黑龙江当兵时的战友,姜斌,大实在一个,就是脾气不咋地。”
韩烨给秀玲介绍道。
斌子朝秀玲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行啊,反正我现在是个大闲人。”
韩烨看了看秀玲,秀玲微微一点头。
“我的办公室就在南边丁字路口那儿,也就五十米,我看你的腿不方便,来来,我背着你!”
说完,斌子一把就将韩烨背了起来。
韩烨把“拐杖”塞给秀玲,乖乖地待在斌子的背上。
这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冰天雪地的黑龙江,他的眼眶似乎也有些湿润。
来到斌子的办公室。
斌子小心翼翼地把韩烨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烧上水,泡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
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
韩烨转头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周,说道:“前几年还听战友们说你自己当老板,怎么干起保安公司来了?”
“烨哥,你是不知道,咱们这帮人就不适合在社会上打拼,一是缺‘头脑’,二是没人脉,还有就是社会上的某些人,实在是······不是玩意。”
“干点这也不孬,最起码没有当老板那么心累。”
“是那么回事儿,不过挣钱太少了,一个月就那万把块,一家老小根本不够花。”
斌子叹了口气,给秀玲和韩烨重新斟上茶,又问道:“你在哪上班?
不会也在新疆吧?”
“不不,我只是来新疆转转,旅游一圈。
工作嘛,去年年底刚辞职。”
“哦······像你我这个岁数的人,难得有空闲的时候,好好玩段时间在上班也不迟。”
聊了几句之后,韩烨刚才的感动劲儿仿佛正在慢慢消散。
虽说战友是一辈子的兄弟,但是在他们各自的“路”上,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人和事渐渐将“兄弟”这个词儿拆解地分崩离析。
韩烨觉得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既是他的战友,又不是他的战友。
往事像一只风筝,越飞越远,首到完全融进天空中的蔚蓝。
此时,韩烨再次感觉到了世间的诡谲和无情。
韩烨端起那只小小的青色碎纹茶杯,用三根手指托着,端详着上面的一道道凌乱的纹路。
几秒钟后,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从上面浮现出来——那是他的战友们,那是关于青春的一个个激情澎湃的灵魂······韩烨旋转着杯子,将“人脸”转到另外一侧,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滚烫的热茶。
斌子继续说道:“ 烨哥,你可能还不知道······‘尤蛋儿’得白血病了,现在正在家里·····唉,他是自己放弃治疗的,他不想拖累家人。”
韩烨听了,脑子嗡的一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时候最爱搞怪,像个活宝似的尤亮,现在竟会······“你去看过他吗?”
“上月我去他家里,给他带了五千块钱,他坚决不要。
他己经不能长时间说话了,后来,待了一会我就走了。”
韩烨默默地掏出香烟,头也没抬地扔给斌子一支。
他看了看秀玲,秀玲的脸一阵煞白,非常不好看。
“听他妻子说,不治的话,最多几个个月。”
“咱们几个战友凑凑,十几二十万还是能凑齐的。
他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我和他提过这个事儿。
他说:他不想拖累任何人,他就是这么拧,他的父母劝他都白搭。”
房间里的烟雾在那儿飘啊飘,飘到了韩烨和斌子的头顶,也飘到了秀玲的面前。
它在释放着某些东西,也在困缚着某些东西,有限和无限同在,这种纠结和撕扯,构成了时间,构成了面前这三个人的整个生命。
它飘啊飘,飘到了远方,飘到了远方躺在床上等待死神降临的尤蛋儿。
斌子和韩烨继续聊着,不过他故意岔开了话题,开始谈论当年他们在东北的那段美好时光。
秀玲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脸色也渐渐变得好看了些。
因为自己的爷爷就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红军,所以秀玲对于当过兵的人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再说,当她昨天刚碰到韩烨的时候,她也觉得他并不讨厌。
虽然他们一开始谈论的事情令她非常不得劲,因为她现在己经是这样子了,自己需要的不是这种悲壮的故事,而是一点点快乐、一点点幸福而己,哪怕这些都是幻影。
没一会儿,斌子接到一个电话,说让他去处理点事情。
于是,秀玲和韩烨就准备告辞,斌子说晚上他做庄,去吃点正宗的新疆烧烤,喝点大乌苏,韩烨由于现在腿还是疼的要命,推说过几天,韩烨便和秀玲出来,回到了酒店。
韩烨坐在床上,想着以前他和斌子共同战斗过的日子,而秀玲就坐在他对面,他俩现在就像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谁也没有说话。
韩烨照例点上一颗烟,望着放在床头柜旁那根光溜溜的木棍出神。
假如没有自己面前缕缕谜一样的烟雾,他感觉自己就是那根木棍,就在一刹那,它普普通通、庸庸碌碌的“一生”窜入了韩烨的脑海里——它本来生长在茂密的森林中,一群勤劳而贪婪的伐木工人操持着电锯和板斧把它们从根部斩断,用脏兮兮的卡车运到郊区的工厂,那些由一些聪明的人发明的自动机器轰鸣着,把它们一根又一根削成了现在的模样,最后它们的命运,就是作为人们手中的拖把棍,不过有时候,它可能也被用来当做手到擒来的武器。
他和斌子,还有秀玲,就像是行走的木棍,他们貌似掌控不了任何东西,就算是内心那些最最真实的想法,到头来也可能是一场骗局。
韩烨的视线转向秀玲,可能是因为房间里拉着窗帘,还有灯光的关系,秀玲看起来仿佛比刚见她的时候要漂亮许多。
秀玲耳边的几缕短发,因为出汗,有些凌乱地贴在她的脸上,韩烨觉得现在的秀玲和当年在校园的操场上练习长笛的杨晓有些神似,不知不觉间,他俩的距离因为一个不在场的女人,似乎变得更近了些。
秀玲察觉到韩烨在注视自己,意识到今早儿化的妆可能有些破了,于是站起身来,捋了捋头发,走进卫生间。
她从兜里摸出口红和粉底,准备补下妆。
秀玲自己也感觉自己好奇怪,她一大早一起来,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化妆,可得知道,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碰自己的化妆包了。
仿佛她的心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忽然变得年轻了许多。
她的身体不可能返老还童,不过心可以。
真正的年轻代表着什么,她并不太清楚,不过她知道,心灵的方向感永远不会出错。
可惜,她人生的沙漏里仅仅剩下了几粒可怜的沙子,她不允许自己将悲伤留给任何人,她会独自承受······可是,当她补完妆,看到还在抽烟的韩烨,一只无形的手,首接把她摁在了韩烨的身边,紧紧贴着韩烨。
刚才还坚如磐石的执念,顿时化为乌有。
韩烨灭掉烟,顺势将秀玲搂在怀里。
男人的怀抱里不只有激情,也有温暖。
许久许久,秀玲才不舍地脱离了韩烨的怀抱。
过了一会,秀玲去到酒店的大厅,退掉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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