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万里赴戎机》是“青蘘”的小说。内容精选:身披战甲,手持佩剑的戍边女将薄怀柔,骑着绝尘马飞奔在雪山边境线,她戍守边境多年,却因为十二年前的一场阴谋而卷入宫廷中的你死我活大智若愚的庶出皇子二十年来辨是非,活在被父皇编织的谎言之网 薄怀柔救下这个敌国‘细作’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回了宫,还当了皇帝!为了查清当年那场阴谋的真相,她甘愿与这位懦弱的天选之子在一起,成为史上第一位既是将军,又是‘公主’,亦是妃嫔的女人 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薄怀柔身着华金贵服,以武朝公主的身份,一叶扁舟,飘扬过江,踏上了她的和亲之路,而亲手将她送上这条不归路的正是她此生最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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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咸鱼的苦逼日常:看了上面的评论,老扑街我放心了,作做为重出江湖的练笔之作,很难看,很杂乱,很平淡,我会坚持下去的,不会太监,嗯 顶多烂尾,然后下部再来。自己的东西当然打满分,就这么不要脸了。 风起华尔街:华尔街的奸商们,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勾心斗角 跟洪荒流算总账:吐槽犀利,文如其名,特别想给我一个超级喜欢洪荒流的前任室友看看。想看正经剧情的就不用看了,虽然脑洞也有,但基本全为吐槽服务,总体是很干的。 ps. 天津风这位书友评得好,洪荒流看这一本就够了。第4章 孤子如浮萍
夏侯明将六岁的怀柔和襁褓中的怀朤带回了京城,他只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家中又无夫人侍妾照顾,没有能力养好一个襁褓婴儿。
于是他将刚出世的怀朤交予京中故友赵太傅夫妇抚养,赵太傅是太子的老师,他和夫人伉俪情深,终生不纳妾,只可惜赵夫人无法生育。
如今得有一子,赵太傅夫妇定会将其视若己出,悉心照料。怀朤交予他夫妇二人抚养也算是对得起薄夫人的临终嘱托了。
至于怀柔,这孩子在亲眼见到双亲惨死的现状后,成日郁郁寡欢,不发一言。
夏侯明在府上招来两个年轻的婢女照顾她,婢女会问她喜欢什么,是喜欢秋千,还是喜欢风筝。
怀柔呆滞的眼神望着苍穹,她现在什么都不喜欢了。
她吃力的抱起那把娘亲留给她的鸳鸯双股剑,走到夏侯明跟前,坚定的说道:“义父,我要习武,我要骑马。”
她是怀柔,却终究要舍弃心底那片柔软之地,只有历经千锤百炼,才能继承父母遗志。
夏侯明不忍她活在仇恨的悲苦中,迟迟不愿教她习武,可怀柔却总是偷偷爬上马背,期望自己终有一日能驰骋天下。
见她如此执着,夏侯明束手无策,只好牵来一匹白色小马驹,它通体雪白,却唯独项前的鬃毛是银灰色的。
“怀柔,这是义父为你挑选的马驹,它是上等马配种产下的后代,若是好好培养它,那便如同赤兔的卢,义父将它送给你。”
怀柔笑了,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露出笑意,见她兴奋的踏上马镫,骑在马背上,这小马驹虽说暂时不如成年的马匹,却和当时的怀柔身高匹配。
她拍了拍马背,骄傲的说道:“关云长骑赤兔千里走单骑,刘玄德驾的卢险中跃檀溪,而如今我了这匹小马驹,希望它能带我越过边境雪山,一骑绝尘,往后就叫它‘绝尘’。”
一骑绝尘,绝尘马在怀柔的精心养护培养下,终于成为一匹能够上阵杀敌的战马,它曾带着怀柔越过山峰,趟过溪流,从敌营中脱险而出;也曾带着怀柔跨越绵延千里的边境线,捧起那抔沾染父母鲜血的泥土,将哀思寄托此地。
不知不觉,营帐外的天已蒙亮,怀柔一夜未眠,脸上是干了又流,流了又干的条条泪痕。
她听见外边的动静,便偷偷掀起帘帐查看。
义父不知从何处牵来一辆马车,还亲自将昨夜那个陌生男子送上马车。
夏侯明派了几个聪明干练,身手敏捷的士兵跟在马车后,护送叔琰回京都。
待马车走远后,怀柔才悄然行至夏侯明的身后,问:“义父不打算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么?”
夏侯明转身瞧见怀柔满脸憔悴,估计又是想起当年的往事而彻夜未眠,他回应道:“不是义父不想告诉你,而是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有些人既然往后无机会再见,便也无需认识。”
怀柔沉默了半晌,说:“既然事情已了结,我也该去领了那十军棍了。”
“虽说军中无戏言,况且是你藐视军纪在先,但念你救人有功,又没酿成大错,就减半吧!”
夏侯明长叹一口气,亲眼看着她受棍刑,又看着她受刑之后若无其事的回去上药。
他心里想着,怀柔这孩子总是把自己伪装成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也从不接受他人对她的怜悯。
叔琰乘坐马车快马加鞭,历时三天三夜才赶回京都,怕被人发觉自己此行出宫的真实目的,他将身上这套藏族服饰和毡帽卸在了路旁,换上一套素衣回宫。
他的脚踝照着怀柔教给他的法子,冰敷了一晚,果然消了肿,也没那么疼痛了。
回到皇宫后,他小心翼翼的从景秀宫的侧门回寝殿,不料却在廊间被卫皇后逮了个正着。
叔琰连忙低头给卫皇后行礼,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
“你总算回来了?难为你有心,千里迢迢前往雪山替你父皇祈福,你这片孝心,陛下还是看在眼里的,往后不用再去了,多在你父皇身边服侍服侍,也是在尽孝。”
卫皇后让他休憩片刻便更衣去宣政宫给皇帝请安,叔琰不敢多言,礼貌的退下了。
近身服侍的太监小维子连忙替他沐浴更衣,为他搓澡的时候,发现叔琰身上多了几条刚愈合的伤疤,担忧的问道:“殿下您这次前往雪山,途中遇险了?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
“不过是些小伤疤,不碍事”,叔琰淡淡的回应道。
见小维子不说话,他转移话题:“我离宫的这数日,宫中有发生何事么?”
“大事没有,趣事倒不少”,调皮的小维子开始吊人胃口,在叔琰的逼问下,他才娓娓道来。
“五天前,太子殿下被皇后娘娘养的松茸猫挠了几条痕,却称病不肯上学士府听学,皇后娘娘杀鸡儆猴,将心爱的松茸猫给宰了,逼着太子殿下不得不去学堂。三天前,四皇子殿下看上了太子身边的伴读书僮,抢着要人,和太子殿下在赵太傅跟前打了一架,最后两人都被陛下罚去跪了祠堂。”
“还有吗?”叔琰嘴角上扬,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还有,长平公主觉着长阳公主对自己的胞兄四皇子殿下不够敬重,偷偷在长阳公主的胭脂盒里掺了马尿,可惜长阳公主素来是个懦性子,吃了亏还得忍气吞声,果然是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啊,平民如此,公主亦是如此。”
听见小维子的感叹,叔琰不禁想到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在这次雪山寻母之前,他曾对父皇和皇后编织的那一套谎言深信不疑。
宫里的人都说叔琰的生母曾经是卫皇后身边一个叫苏碧菡的侍妾,因为年轻又生得貌美才得以荣宠,被封为苏嫔。
可惜所谓的荣宠不过是过眼云烟,皇帝终究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在生下叔琰后身子虚弱,苏嫔不幸又染上时疫,最终逝世在萧条的冷宫中。
在那以后,刚满月的叔琰便寄养在卫皇后的名下,开始了他寄人篱下又忍辱负重的人生。
直到他暗中查探到生母当年死亡的真相,他才知道,他的母亲根本不是汉人,而是曾在宫中生活过的异域女子,也是老一辈人口中传说的达妃。
原来当年在薄将军夫妇死后,皇帝深感悲痛,毕竟武朝痛失一名猛虎大将,他不得已与西沙国议和,同意将达妃的尸首运回西沙国。
但为了保住皇室的颜面,对外只称,达妃是和亲的西沙国达离玛部落的首领公主,达妃因水土不服,来武朝后多年未有子嗣,最终病逝,后被送回故土。
而对内则称,三皇子公孙琰的生母只是一介低贱的汉人宫女苏碧菡,与达妃无任何关系。
叔琰曾天真以为自己真的是苏嫔所生,可笑的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终究还是得知达妃即苏碧菡,他的生母是西沙国女子。
为了找寻生母的坟茔,去祭奠怀念,他妄称去雪山是为了替父皇祈福,并在夏侯将军的暗中援助下顺利翻过唐古拉山的北峰,去到了南面的西沙国。
他穿着藏民的服饰,戴着藏人的毡帽,不顾危险来到西沙国的腹地。
西沙国是多个藏族部落汇聚而成的一个高原边陲小国,只有最强大的部落才有主导权,部落的首领即西沙国国王,藏民们称呼国王为‘阿卓玛’。
在达离玛大破武朝戍边将士后,将一直欺压他们的武朝吓得不敢进犯,从那时起,达离玛部落便成了西沙国的主导,而达离玛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西沙国的阿卓玛。
叔琰在决定去雪山寻母之前,特地学了些藏语,为的是成功混入藏民之中又不被发现。
他来到唐古拉山南面后,遇见了一个好心的老者,带着他住进了自己的部落营地,老者听闻他是来寻找当年被汉人掳去的达离玛之女,表示很惊讶。
时过境迁,多年来,已故的阿卓玛之女鲜少被人提及,当年,她的坟茔是按照藏人的习俗以冰棺裹尸葬于雪山之巅。
他为叔琰指了指方向。
叔琰望着崇高的雪山,别说是他这个从未在高原居住的汉人,就算是长居此地的藏民也未必能够到达雪山之巅,更何况此时正值深冬季节,山顶的积雪正是最厚的时候。
可来都来了,倘若连尝试都不敢尝试,他又有何脸面去面对长眠峰顶的母亲。
叔琰陷入了回忆之中,直到小维子不停的呼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泡澡的水温已凉了大半,他收回思绪,起身换了一身朝服,束上发冠,朝着宣政宫的方向走去。